那天下午,送文件进来的,竟然是陆茹梦。她有点局促地站在邵天的面前,不敢抬头。那天的勇敢,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谁让你送进来的?”邵天一边打开文件一边问。
“是舒小姐。”
邵天忽然微微笑了起来,大概自己的伤情,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觉得可笑。唯有舒绵雨不会,正如他调查得知。她离开华氏,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忽然,他有了与她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应该知道吧,你和我最心爱的女人很像。”邵天轻描淡写地说。
“原来那个陶桃,是邵总心爱的女人啊。我长得很像她吗?是不是那天你把我误看成了她?”虽然面对公司老总,但陆茹梦仍然十分好奇。鼓起勇气问出心中的疑团,发现邵天并没有怒意。他的脸部轮廓,忽然柔和到几乎有两分妩媚。
“只有五分像吧,我是思念她太深,所以一下子把你看成了她。”邵天叹了口气,仔细打量着她的五官,“她的眉毛比你柔,眼睛比你亮,鼻子比你挺一些,嘴唇比你薄一些。|”
“意思是她比我漂亮?”
邵天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神情有些恍惚,“陶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可惜,是自己把她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哦。”陆茹梦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这个气宇不凡的男子,在她的面前称赞另一个女人,她不能使小性子,因为他是她的老板。她不能表示同意,历为她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邵天从来都是一个温柔的情人,但此时却似乎忘记了对女孩子的体贴,完全忘记了。他是在另一个女孩子面前,赞美一个女孩子。
陆茹梦怅然离开的时候,她的眼睛仍然悄悄地注视了一下邵天。但她的眼睛,看着她,却似乎只是在看另外一个女人的灵魂。
舒绵雨再次进来的时候,邵天忽然笑了笑,“为什么让她送文件进来?”
“我一时走不开。”舒绵雨的回答永远是淡漠的。
“因为她像陶桃,所以你才让她进来。”邵天说,“其实你不用这样安排,她虽然长得有些像陶桃,但与陶桃完全不同。陶桃,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可以替代。”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舒绵雨的嘴角似乎噙着一抹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邵总,有时候,时间会帮助我们,陶桃并不希望你这样。”
邵天震动了一下,问:“你认识陶桃?”
“是啊,在公司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倒过咖啡,一起走过走廊。她爱你,无怨无悔。也许,这才是她的悲剧吧。”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看得出陶桃的深情无悔,唯有自己这个局内人,却总是看到她的背叛?颓然地低下头,邵天含糊地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你就用酒精和尼古丁来逃避,是吗?”舒绵语说话,有时并不看对方是谁。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诮和清冷。
“不逃避,又如何?”邵天看着她,觉得自己像看着一个老朋友。杜雨鹃虽然与他相交多年,甚至陪伴他走过最艰难的岁月。然而,她对他的了解,甚至经不上这个刚刚上任的总裁秘书。
韩思海偶尔有电话问候,末了总是一声深长的叹息。
怕回到孤伶伶的别墅,邵天常常在酒吧逗留到深夜。每一次踏进房门的时候,他的心总存着期待。
明知道陶桃不可能回来,却总是执着地想寻求她的芬芳。睡衣上的香气渐渐消散,他捧着它,似乎在哀悼他的恋情。
有一天,陶桃会像香气一样,渐渐地消失吗?邵天恐惧地想着,惶然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那里,仍然留着陶桃的余温,可是佳人芳踪,从此难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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