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没有跟你说吗?」郑丽贞圆圆的眸子瞪得更圆,一脸惊讶。
「说什么?」他抬脚,往门边走去,「她怎么连麻醉药都没有?」既然手术用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怎么会偏偏少了这么重要的麻醉药?
「不需要啊。」她跟在他的身后。
「怎么会不需要?」拜托,这个是最重要的好不好?哪个现代人动手术不用麻醉药?真是开玩笑。
「因为那些被缝的,都不会觉得痛啊,所以当然不需要。」她挥挥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觉得痛?」他猛地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她,「为什么?」这世上居然有人动手术不用麻醉?是失去痛觉了吗?
「因为死掉了,怎么会痛?」
沈律眼前一黑,脚下猛地一滑,幸好他反应够快,一把扶住身后的墙,稳住身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什么死掉?什么不觉得痛?
「喔,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表姐她是殡仪馆的化妆师啊。」她抬头笑着,甜甜的。
「你说什么?」一字一字从牙齿里迸出来,又狠又厉。
「你没有听清楚吗?」她点头,认真地解释,「殡仪馆化妆师,就是专门帮尸体美容的……」
「郑丽贞,我杀了你!」
贺沁童很满意自己目前的工作,倒不是说她有多么地热爱自己的职业,对于这份一般人都觉得恐怖的工作,她的心态,两个字足以形容,那便是:尊重。
是的,真正的尊重!对逝者的尊重、对职业的尊重。
虽然这份工作基本上要求二十四小时待命,而且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份职业让人觉得很恐怖,就算薪水真的很不错,但做的人还是不算多,尤其是年轻的女孩更是少。
「沁童,我跟你讲,那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刚刚从国外归来,听说在新竹的科学园区里上班,就是那种科技新贵啦!人长得英俊潇洒,性格脾气也好,你们肯定能聊得来的,相信阿水伯,准没错啦!」语句结束时,抬了抬手,作了一个坚定的手势补强可信度,以至于手里的粉扑「籁籁」地掉下一大片白雪。
贺沁童无语,低头继续工作……今天的服务物件,是一个从三十层楼跳下来的年轻女孩,才不过二十二岁的年轻生命,就因为感情受挫而选择了不归路,当场死亡。
从那种高度往下跳,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既然有这样的勇气去死,为什么不能拿出一点点来继续活下去呢?
那满头、满脸的凝固鲜血,已经被她轻轻地抹去,破裂的皮肤,也一点一点地缝合,淡淡的蜜粉、漂亮的唇彩,将她苍白的容颜染上美丽的颜色,扭曲的脸孔,也在她的巧手下,恢复平和安详。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遗体化妆师,而且在这行做了三年多,她的手艺向来有很高的评价,因此,一年之中,她基本上处于不休假的状态,每天都累到手快要抽筋的状态,可是当她看着存折里的钱往上升时,她的心里再高兴不过。
这份不寻常的工作,目前来说,她还挺满意的,除了偶尔工作搭档会太过聒噪,例如阿水伯。
年近四十岁,为了供三个小孩念书,阿水伯在这一行一做就是近二十年,经验丰富、手艺纯熟,就是太过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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