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规矩,是我的丈夫们在新组成小家后约定俗成的规矩:把自己的鞋子脱在妻子房间的门口,别的兄弟看见后,就不会再进去。
开启这夜的仪式都是一样的,只是不同的人带来的感受不一样。
那夜的月光依旧如水,那夜的星空依旧明亮,小屋的光线也依旧昏暗,我的身体也依旧柔软。只是,这柔软白皙的身体在扎西眼里,引出的不是疯狂的啮咬,而是柔情无限的触摸,是泪水盈眶的婉转。他粗糙的手指抚过我的寸寸肌肤,那么小心翼翼,生怕碰痛了我。
有那么一会儿,他出去了,然后拿回一块新鲜的酥油。然后他用掌心把酥油一点点焐化,轻轻抹在我颈间、胸上那些青紫色的肿块上。他的手指有些粗糙,划过我的肌肤时有明显的刺痛感。我知道这是一双过日子的手,只有长年累月地不停歇,才会让他的手变成如树皮一般的粗糙。
做这一切时,扎西什么都没问。他只是仔细地擦着,小心地控制着手指的力度。当他确信已经没有漏过一处肿块时,才用氆氇擦了擦手,小心地让我枕在他的胳臂上,说睡吧,别乱翻身。bp;藏婚(26)
那一晚,我仍然让他要了我。对,是我让他要了我,在天似明非明、似亮非亮的时刻,我们的身体契合在了一起。
好好
我不知道我应该干些什么。当洗完脸,把自己精心打扮好后,发现身后没有人欣赏。曾经,嘉措就俯在我的脖间,跟我说,燕子,你好漂亮,燕子,你好*。然后可能就把我重新抱回床上,缠绵过后他去办事,我睡到日上三竿再爬起来,哼着喜欢的歌曲重新打扮重新梳妆。
而此时,镜中的人儿仍然堪称绝代,只是,眼里多了一些忧郁。
拎起背包去了阿健的小旅馆。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人声喧哗。这样的季节,似乎全中国的善男信女都赶到拉萨来了,昂贵的低廉的带星的不带星的旅馆都客满,初来者如没预定,只能去桑拿房凑合。
因为这个原因,像阿健这样的家庭旅馆便应运而生。大部分都是“藏漂”租个小院子,两层楼,既不装修,也不宣传,朋友一个传一个,客人就一堆接一堆地赶来。因为价格便宜,回头客不少。每年十月份一过,这样的旅馆就门可罗雀,有的“藏漂”冬天不回去时,就包下家庭旅馆的一间房,老板也乐意,收点钱算点钱嘛。
进了小院,见很多人围着阿健问长问短,阿健就唾沫横飞地显摆着自己的西藏知识。莲坐在一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淡淡然看透世事。
来自重庆的一个叫阿超的小伙子,好像是在银行工作吧?因为他说起自己的收入时,特别不在意钱的样子,那神态,让我想起了过去的男同事,见到美女,第一时间便是告诉人家自己不在意钱的多少,只在意情的真假。每遇这种人,我心里总是感到好笑,不在意钱的多少?那又何苦先强调这个?
不过,阿超说这话,感觉他是在显示自己是有钱阶层。因为他一身美国佬的野外装备,少说也值个万把块钱吧。阿超说他们坐车进来时,认识了一个叫卓玛的姑娘,家是日喀则的,他说他爱上那姑娘了,要娶她作妻子,想跟她过一辈子。他问阿健“我爱你”用藏语怎么说,他一定要学会了,去跟卓玛表白。阿健用藏语说:普姆,底秀达,裤筒彼,咪达咪达。莲“扑哧”一声笑了,只是这声笑,在西藏“粉丝”中实在不起眼,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阿超一个字一个字地跟着念,一会儿忘了便叫阿健重教一遍,阿健也就真的摸着鼻子郑重其事地重新教一遍。阿超不时挥着手,大喊:我实在太爱她,一定要娶回家当老婆。
后来他们从日喀则回来时,我问阿超是否向卓玛表白了、是否要娶回家当老婆了?他说,卓玛,哪个卓玛?然后两眼放光地看我,说,好好,你好*。
这世界就是这样,前一刻还信誓旦旦,下一刻便忘得干干净净。激情来时,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交给对方,激情一退,心里不留任何痕迹,云淡风轻。
晚饭后,拉着莲的手出去散步。顺着河堤往前走,听两个女人坐在柳阴下的石栏上,一个说自己如何如何向往西藏,如何准备了年,现在终于圆梦了。另一个说自己喜欢这里的蓝天白云阳光,恨自己没能早些来等等。我和莲相视一笑,想起刚来时,自己也是这么感叹着,深更半夜都会跟朋友打电话,描述一下西藏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广、人有多纯,感性得现在想来都脸红。
不知走了多远,不知走了多久,累了,我俩就坐在石栏上。此时看了看头顶的明月,呆呆地、没来由地哭了,伏在莲的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莲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什么都没问,等我哭累了,给我递了一张纸巾,笑着说:擦擦吧,妆花了,很丑的哦!
藏婚(27)
好好,感情是很累人的。既要了,就要能承受。她看着我说。
我不想承受,是上天非要我承受的。我抬起头,胡乱抹去泪水。
自己不为,天又何为?莲叹了口气。
我自己也不想为的。我倔强地抬起头说,是老天非要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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