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两位五保老人,无儿无女,一直靠国家救济和乡人的帮衬过日子,年纪大了,平时很少出门。天还没黑时,她们居然穿戴得整整齐齐拿着哈达出现在我家。见到莲,她们开心极了,把哈达挂在莲的脖子上,拉着莲的手问她身体好不好?说过年时一定要去她们住的地方,给她做八宝饭吃。还不时抚摩莲的脸,理她的头发,那样子,就像看到自己久别重逢的孙女一样。
我和卓一航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阿妈,她们怎么跟莲认识?”我问婆婆。
“莲每次来都去看她们。还常托人给她们带钱、带衣物。听说莲这次要跟你们来,她俩天天过来问什么时候到,下午都来了两趟了。”阿妈笑着,看了莲一眼,也是满脸欢喜。
“莲,真是个好心人!”我自言自语地说,看她拉着那两位老人的手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真的很感动。
第二天我们去了山那边的寺庙,拜见了该寺的活佛,还献上哈达和礼物,只说有个汉族朋友去世了,想*,请他算一算什么时候合适。
他说了个日子,是七天后。
原来打算好好在家休息,然后回娘家去办理阿妈和卓叔叔的事,哪知家里客人不断,都是冲着嘉措而来,他几乎就是醒了喝,喝了醉。
扎西因为有了新摩托车,一有时间就在前面的草地上练车,有时还带我转两圈。这天,我又坐在扎西后面,让他带着兜风时,突见嘉措的脸在小窗上一闪而过,眼神有些……厌恶……不敢确定,颤颤地下来,宇琼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想看
藏婚(34)
嘉措,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个结仍然解不开。回来后的日子,他更加忧郁,有时半天都不说话。特别是看到扎西跟我在一起时,他的眼里总是笼罩着无法遮掩的痛苦。
最兴奋的莫过于黑鹰,白天几乎不离我左右,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此时,它又蹭到了我身边,我弯下腰挠着它的下巴,借以掩饰就要涌出的泪水。
对他的无奈,感同身受。
这痛,难道没有尽头?这苦,难道要纠缠一生?
莲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也挠着黑鹰。黑鹰开始不愿,嘴里“呜呜”地叫着,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她是我的好朋友,黑鹰,你要像对我一样对她,明白吗?”
黑鹰看着莲,三角吊眼里仍充满防备,不过不再挣扎了。
“黑鹰长得真快,都快到我腰了!”我说,“它很听话的!”
“多大了?”莲问。
“半岁!”
“真是条好獒。”卓一航打量着黑鹰,点着头说。
边玛看黑鹰舔我的手,便也伸了过来,黑鹰嗅了嗅,吊着眼睛转开了头,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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