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御医很快找到小容中的毒,并且尽快命人去熬制解药。舒长昼亲自捉了碗给小容灌下药去,盼着她能快些醒来。
一个时辰前郄修篁遣人来说是要与他会一面,舒长昼想也没想便回绝了,再想想在上京那次偶遇中的小插曲,事情大概便能理清了。
想拿她的命换那根玉玺做的簪子,简直是做梦。
云绍一早便在旁候着,昨晚舒长昼吩咐他好好想想,他不消片刻便想起了事情经过,只是昨夜舒长昼气头上未敢开口,此时方将事情经过尽数告诉舒长昼,说那夜舒长昼将她从郄修篁手中救下之前,郄修篁不知给她吃了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跟郄修篁那狐狸脱不开干系,舒长昼捏了捏手里的玉簪,表情有一丝松动。
事情总是不遂人愿。
已经深夜了,承香殿外跪了一群御医。舒长昼满面憔悴,背后是一地的药盏碎渣。
连续两碗解药灌下去,小容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
许自闲也来了两趟,抓了几个御医责问,均是惊慌失措无计可施,还给舒长昼下了死亡通知:她再这样睡下去,顶多再能熬上三天。
半夜里郄修篁又遣了人来要见舒长昼,舒长昼红着眼睛不见,倔着脾气站在小容床边。
这三日内,解药一碗碗煎出,一碗碗灌进小容喉咙里,小容仍然没有动静,只有微弱的呼吸才能让舒长昼确认她还活着。
种种煎熬下,舒长昼已是穷途末路,却在这火急火燎的关头想出个剑走偏锋的法子。
他要给小容过毒。
第三日晚上舒长昼将这想法告诉了御医,御医吓得面无血色,连连道不可。舒长昼却铁了心思,谁劝也不听。
眼见床上躺着的兰容郡主前脚已经踏进鬼门关,御医又看了看面色阴枭的舒长昼,只得同意下来。
眼皮仿佛是别人的,使劲抬也抬不起。小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能睁开眼。
不是传说中的天牢,而是自己住了没几天的承香殿,她浑然无走了趟鬼门关的觉悟,打个哈欠要起身活动筋骨。
素雅的屏风外有人压低声音说话,小容哈欠未完,立时扯长了声音:“外面是谁啊?”
这一声顿时有捅了蜂窝般的效果,外面顿时嘈杂一片,小容摸不清头脑还要再问,便见许自闲领着一群宫女闪过屏风,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有什么好看的……”小容咕哝着要起身下床,哪知四肢绵软无力,脚刚刚触到地面,便连人带被子滚了下去。
宫女们一阵惊呼,七手八脚将小容扶回床榻。她在自己脑门一拍,才逐渐清醒过来。
“感觉怎样?”许自闲紧张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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