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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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同意她的骂法,但不是在她面前,只怕是在文静面前,自己将是这种德行。

        整个下午,阿弥都在思考如何应付晚上的局面。古语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阿弥觉得自己坦荡豪迈,倒被两个女人搞得猥猥琐琐的,古话是应该倒过来去理解的。不过,办公室的格调得到了同事们的一致赞许,自然也是赞许,正如她在床上说的,阿弥的标准不会差。像一片蝴蝶,满屋子地飘着;还召开了一个在一楼“柜台”与“椅子”之间的全体人员会议,似乎把一切前期工作都已搞定,只等跟客户签合同。有些人可能觉得有跟阿弥夺权的嫌疑,但阿弥乐得如此—女人爱主动就让她主动吧—就像在床上一样。

        晚间的pr如约在小酒馆开场,小酒馆是定的地方,在上海就听说小酒馆也算是中国原创音乐的一极,应该来坐坐的;不过像上海的r或b这样的原创音乐摇篮常常是流行路线,而小酒馆还坚持在已近没落的摇滚路上。小酒馆其实真的很小,以至于九个人的队伍就不能坐到一块,于是,除了坚持留下、姜灿坚持作陪、文静只好跟着留下外;其他人提出换地方。阿弥乘机想溜,被姜灿狠很抓住:“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仿佛口渴时有人硬灌给你酒—阿弥苦不堪言,也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兴奋之极,主动招呼着买酒,建议大家喝“蓝宝石”,理由是在男女之间折中,大家都可以喝同一种酒。“蓝宝石”是一种产自孟买的金酒,就像产自美国的杰克丹尼威士忌一样,阿弥喝得出一种殖民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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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火(11)

        阿弥把想法告诉文静,文静问:“殖民地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阿弥说:“就是被压迫和反抗的味道!”

        “哪里有压迫啊?哪里有反抗啊?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文静轻松地说。

        本来跟姜灿在那里喝客气酒,听到阿弥的高论,伸手向文静敬酒:“别听他胡说,我知道他不爱喝金酒,不过金酒,也就是杜松子酒,喝了有好处的,是英国人的补酒呢!来,我们干!”

        姜灿端起酒杯举向阿弥,有种冰释前嫌的意思,阿弥赶忙迎上酒杯:“我没什么的,本来嘛—我有罪、我不对—呵呵。”姜灿总算确认阿弥不再生他的气,“咕咚”喝了满满一杯。

        几圈下来,礼貌算是讲完了。提出要加汤喱水在酒里,文静干脆只喝汤喱水,女人们在酒桌上常常要预留些酒量,以便在男人喝高时杀个回马枪。姜灿要跟阿弥划拳,阿弥从不划拳,只会“石头、剪刀、布”。但会划拳,于是姜灿跟开始了唇枪舌战,说到高兴处,姜灿干脆用四川话吼了起来—“四川、四川,四面环山”、“二环路哇”、“九眼桥哇”。虽然说能划拳,说出来的却没有那么多的花头,“六个”、“五个”、“四个”。两个人似乎牛头不对马嘴的拳路,逗得文静哈哈大笑。

        阿弥释然地乐得一边安歇,状况也没有担心的那么可怕,自己应该习惯于跟女人周旋,现在的女人已然看得很开,男人为何反而思前想后?可见,是男人过于钟情了。文静是那种认真的女孩吗?反正不是,这个杭州女人手里握着一把男人呢,她以身体作本钱、拿感情做游戏,也许她根本没有感情,只有性;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热中于向我传授从男人那里学来的床上功夫。她曾说过不会介意我跟其他女人的交往,当然,我永远不会有机会介意她的交往。文静不一样,文静应该是会讲求专一的那种,不过,她在别人面前装作跟我没事的样子,表明她也不急于挑明关系。也许女人天生适合做地下工作,地下的隐情更能激发她们—这就是地下组织、间谍、黑社会都有女人缘,而婚外情能长盛不衰的原因。

        姜灿与酒喝了不少,话也谈得投机,有点心无旁骛了。文静傻傻地看看他们两个,又搬弄一下手指。乐队开始了咿咿呀呀的原创歌曲的演唱,酒客们躁动地鼓掌。在这阵狂热的躁动中,文静是一个异类,她撩人的娴静气质更加突显了出来,也许只有阿弥才感受到这种气质的逼人张力。阿弥轻轻邀请文静碰杯,文静没有碰杯却用脚从桌下踩一下阿弥,阿弥马上感到了身体热度的反应,文静用眼睛说着话,阿弥预感到自己将迷失在她的眼光中,急忙拿出香烟。

        阿弥自己点上一支烟,给姜灿一支。姜灿推脱道:“贩毒不吸毒,我做烟不抽烟!”

        是抽烟的,她接受了阿弥的“娇子”,并且要阿弥点火。阿弥推脱说:“不雅吧!”

        气愤地到自己包里寻找打火机,却找出一包;姜灿见机地给上了火—不抽烟却备有打火机!阿弥觉得姜灿不过是在卖噱头。点完烟,姜灿把打火机放在了上。阿弥恶作剧地说:“,告诉你了不要让男人上火的,你看,出问题了吧!”

        原本也注意到了打火机放在烟上的问题,“就你心眼多,人家是无意的。”想想也许阿弥是吃醋了,“谁叫你不识相,怎么样,你干着急!”

        姜灿低笑不语,阿弥觉得他肯定是故意所为。只有文静一头雾水,阿弥告诉文静道:“打火机的那种放法—放到人家烟上,是有那个那个意思的。”阿弥做一个两手相叠的手势。

        姜灿马上坏笑起来,大骂阿弥下流,并把烟和打火机统统送给阿弥。

        文静乐得姜灿的愿望实现,说:“你们上海人表达得这么含蓄啊!听说成都有的酒吧内直接就有电话,每一桌都有,或者准备了联络用的单子,表达意思用电话或单子。”

        姜灿补充说:“不需要去这种地方就会收到电话、单子的。”

        至此,姜灿对的欣赏表露无疑,不管是文静还是阿弥都这样认为。也许本人会觉得,全世界的男人对她都该这么讲话,不管怎样,话本身很中听。兴致所致,决定开始杀她的“回马枪”了,酒桌上的主动,也是她一个客户服务人员的本分。她先向文静敬酒,接着就向姜灿发动了进攻,进攻方式是玩毂盅。

        文静随手拿起一本画册,翻了一会儿就问阿弥:“为什么画中总有一个人突显出来?”

        阿弥看到一幅画,20世纪70年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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