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工说:“当然,我说的是品烟,平时还是吸浅一点好。品烟是为了评定配方,要严格得多,比如对你上一顿的饮食就有要求,对你点烟的火也有要求—不应该用打火机,应该用火柴—以免影响香气。不光评吸严格,为了稳定配方,样品烟要在温度、湿度上考虑。这包烟是我来时才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拿着一支“七星”跟样烟比较起来,问:“我们有没有做混合型香烟的打算?”
总工说:“当然,烤烟型逐渐失去了部分市场—像你这样的年轻、时尚的市场。”
的职业敏感让她说:“我会改过来的,我们广告人,做什么产品,就一定会使用它!”旁边的姜灿想,你如果做剃须刀广告,我看你怎么用它?
会议结束后,姜灿跟在老总身后,想找机会把烟包印刷的意见反映给老总。一直到了办公室,终于有机会把想法说出来,总的意思是:支持把烟包的设计、印刷交给公司,可以有一个尝试,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去做。姜灿提出这个问题虽然毫无私心,但毕竟是在与领导唱反调,所以,心里感觉惴惴的。
老总一直抽着烟,在认真地听着,末了,泛泛地说道:“这个问题,要全面考虑,公司有设计力量,但也没有设计烟包的经验。烟包设计比较特殊,不是那么简单。不过你可以让他们出打样稿,如果符合要求,可以再考虑嘛!”
有时候你有万语千言,到领导面前却只能轻言细语!也许领导看事更全面吧,姜灿想。
老总又说:“小姜,我正要找你呢!我们搞技术改造,要到国外引进一批设备,专门为我们即将上马的新烟准备的。我看,你跟他们一起走一趟。先跟有关供应商联系上,产品摸清楚。具体情况,总务那里会安排好通知你的。”
姜灿接受这个任务有点突然,想问问个中细节,又不好说,只问道:“品牌项目方面,工作怎么交接呢?”
“所以你要快去快回,先由文静顶一顶。主要工作等到你回来后实施。这次考察很重要哦,也是支撑品牌战略的!”
姜灿领命告退,心里有几分欢喜;但同时觉得,这种纯技术的考察似乎倒应该是技术部门的事情——管他呢,工作的安排本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能够出国,终归是一件开心的事;只是品牌项目的事存在一个交接的工作。他想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和文静。
第三章燃(4)
文静其实早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国有大型企业,在开放的20世纪末,出差国外,虽然已经不是什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毕竟是一个人能力和前途的表征。文静含蓄地祝贺姜灿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在这个企业里,再没有比姜灿更合适的人选了:外语精通,业务过硬,办事踏实。姜灿很受用这样的祝贺,并承诺,一定给文静带礼物。与合作的品牌项目问题,姜灿郑重关照文静多多用心。
知道这个消息时比姜灿都兴奋,她直言不讳地说:“享受工作,就包括享受出差,我喜欢广告这个行当,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经常到不同的地方,接触不同的人。好好享受吧,项目工作上你放心,我们将从市场调研和资料分析入手,具体创作的事等你、阿弥回来后全面展开!”还坚持做东,请姜灿喝酒、为姜灿饯行。
总务的正式通知下来后,姜灿明白地知道,目的地是美国和西班牙;任务是与美国p&p;公司接洽膨胀烟丝技术设备,到西班牙参加第十届世界烟草大会。总行程定为两周,后天起程。总务介绍了出国差旅报销制度和外汇管理规定,并给了目的地详细联系办法和联系人。总务还补充说:“80年代出差国外,公司还要补一定的服装费,现在没有了。明天,你到财务那里领美金去。”
剩下的时间,姜灿除了整理行李,就是期待与的见面了。等到第二天晚上,并没有来电话,姜灿感到道理上还是自己该主动打电话约她。姜灿接通了的手机,电话那边是长长的回响,姜灿纳闷于一个热情的女子,怎么忽然间变得不那么热情了?“喂—哦,姜灿,不好意思,我出不来了,我病了,躺在床上呢,好可怜,连个关心我的人都没有!抱歉哈,祝你一路顺风—不,不能顺风的,祝你一路平安!”声音中透露着娇弱和疲倦。女人总能在关键时候突然病倒,作为有距离的男人,你还不能问个就里;这种病,很可能包含着某种用心,你或者躲闪、或者进攻,没有更多的选择。姜灿是一个实在的人,他不肯定的病有这些个用心;他同时是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而且早就开始关心了—他们是那么的合拍!此时,他急切地想见到她,关心她;于是,他买了一束康乃馨,直奔“心族”宾馆去了。
惊讶地开了门,呼吸也显得急促起来。面色微红,头发稍显凌乱,一袭蕾丝睡衣,将妖娆的身材勾画得更显娇媚,特别是胸前突起的两点,将睡衣顶得显眼!
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那儿,也许姜灿该考虑:根本就没有生病,而且,对于他的到来,早在预料之中。姜灿毕竟是被这种遭遇惊呆了,半天才反映过来,只说:“好好养病,给,我走了……”姜灿一边递过花束,一边转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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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花时顺手将他的手抓住:“谢谢!你—坐一会吧!”说完,她直接回到床上,把花抱在怀里,把是走是留的决定权交给姜灿。
所有的情况,都是姜灿没有预料过的,接下来该做什么也没有主张—自己爱着文静,但却深深为面前这个女子所吸引。自己的问题是对女人从不主动,但正好面前有一个主动的女人。姜灿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吓得躲了起来,头脑有些发昏,去思考如何行为,已经很难;脚步却在思想之前向床边迈去,狭窄的酒店房间内,找不到一把椅子—化妆椅上是她脱下的衣服,一个深红色的乳罩骄傲地仰在最上面,四川人叫乳罩为“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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