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不出声。
“宇文祁都?”他不死心,盯着女子冷冽的眼睛,看到那眼珠子反射着一种淡淡的紫,让他心头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红衣女子依旧不出声,却是陡然素手一扬,趁人防备不及,洒了他一眼的浅黄粉末。
“该死的!”他快速偏头,却仍是沾染到了一些,眼睛微微刺痛。
红衣女子瞬息翻身跃起,施展轻功想要逃离,却在连鹰抓到她的那一刻,故技重施琵琶袖一甩,毒粉飘散,“咝”红衣被撕下一块,纵身跃入西魉河。
此时正值大暴雨,破庙外又是西魉河下游,河水十分湍急汹涌,那红衣一落水,瞬息便没了踪影。
“不必追了!”连胤轩唤了声,示意下属不必再追,而是走到被生擒的黄怡香面前,冷冷吩咐:“先废掉武功,再扔入水牢!”
黄怡香脸色大变,眼见人赃俱获,立即对映雪叫喊起来:“你竟敢串通他害我和哑奴!枉费主子那般疼爱你,你竟然做出这样背叛他的事?!主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主子是谁?”映雪问得冷静,一地的泥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你说呢?!”黄怡香尖叫,在侍卫的钳制下挣扎不已,从腰间掉下一串脚铃铛,嵌进泥地里,“你竟然说不知道主子是谁?!主子这次让我来,就是保护服侍你这个景王妃……同样是主子的人,我黄怡香命贱如草,随时命悬一刻;而你苏映雪,主子连根寒毛都舍不得动,就是一串脚铃铛也跟你争不得……”
“如果他是主子,为何要以爹爹的性命为威胁?“映雪眸光瞬息清冷。
“因为主子现在有能力救苏渤海,也有机会杀他,就是要看你怎么做!”牙一咬,黄怡香的模样似是豁出了一般,陡然仰面笑起来:“哈哈,你以为主子疼你就舍不得杀你吗?你这次这样背叛他,他定业会像牺牲我这样牺牲你的,因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他身上的使命更重要……而且,他现在疼的人是哑奴,哑奴比你乖巧有天分……”
“哑奴……”映雪静静从泥地里捡起那串铃铛,贴在胸口,抿紧了唇。
连胤轩站在旁边冷冷看了半响,终是墨眸一沉,道:“将这个女人押回王府吧,稍后再做审问。”随后又似没事发生一般静静往前走,上了从暗处转出来的马车。
“不上来吗?”他坐在车上对下面的人儿居高临下,语里不喜不怒,非常平淡。
映雪静静上了马车,沾满泥浆的绣花鞋弄黑了车里的地毯。她在一边默默坐了,没有吭声。
连胤轩的软靴上也是泥浆,锦袍上也有刚才被哑奴溅脏的一块,他从映雪上车起就没有做声,俊脸微侧,似在沉思。
于是两人都是静默的,在回府的路上只有车轮轧过水洼的扑溅声。
这个时候,雨停了,天也破晓了。整夜的暴雨后,天边竟然泛起鱼肚白。
马车从王府侧门进去,车停,有个瘦弱的男子迎了出来:“胤轩!”
连胤轩这才撩开帘子,从车里走了出来,也不介意那男子搀着自己,静静往东漓走去了。
映雪坐在车里,从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就知道他是谁了,原来那站在合欢树下凝望黄丝带的男子是女扮男装的连绛霜。她怎么就忘了,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夫妻!
然后,她想起了昨夜让她安排进东漓主居的月筝,连胤轩一夜未归,而且并未告知嬷嬷王爷临时起意下榻偏居,怕是要让她空等了。她愧疚即生,连忙让迎出来的水媚搀下了马车,直直往主居去。
天还未完全亮,廊外的芭蕉让一夜的暴雨冲刷得墨绿,大大的叶子在黎明里静立。粉红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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