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下任何命令,随侍的宫女也不敢靠近榻上的映雪,只是利索的收拾浴桶和他换下的衣裳。
映雪腿间还是粘湿的,锦单上也留有欢爱过后的狼籍,却在帐幔的一搭一搭中显得有些人走茶凉的悲凉。她伸手拉起锦被将玉体盖上,似没有事发生过般闭上眼睡觉,一双紧紧拽住被角的手却难掩她的情绪。
宫女也以为她睡了,没再说话,静静退出去,等着明日一早再来服侍她。
而那边,连胤轩的步撵行到一半,却突然气闷散去打了个回马枪,重新来到了鸣鸾殿。他是默默进来的,不允许任何人通报,直接走进了日暖阁处理政事。所以没有人知道其实这夜皇上一直呆在鸣鸾殿处理政事,根本没有去过莺飞阁。
然后翌日一早,莺飞阁的月筝便来到了鸣鸾殿给皇上请安,随后与映雪在后花园对弈赏花。
“姐姐,皇上果真让你与他同食同宿了吗?”月筝吃掉映雪的马,笑着问道,语气中带有微微的惊讶。
映雪眉儿一挑,知这是百年奇闻,有些大逆不道的理,轻道:“可能是皇上想让我近身照顾皇后娘娘吧,让妹妹笑话了。对了,听说昨夜皇上夜宿莺飞阁了,妹妹可有被吓到?”
“确实被吓到了。”月筝笑,棋盘里的棋局陡然反守为攻起来,对映雪步步紧逼,道:“那个时候月筝正在睡呢,然后侍寝的旨意突然下来了,快得差点准备不了……”
映雪心下一沉,落子的玉指颤抖了一下。
月筝看着,笑道:“姐姐你真是口是心非的人,明明那么在乎皇上,却偏偏赶他走,何苦呢?”
这一句一下子戳中了映雪的心窝,她浓睫微扇,望着亭外那排娇艳牡丹启齿道:“我不是要故意赶他走,而是就那么排斥他碰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姐姐,你给自己套上枷锁了。”月筝放下手中的棋,轻声开解她:“因为姐姐你很在乎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在拼命压抑自己不去在乎,却偏偏适得其反,所以你对皇上开始产生抵触心理……姐姐,一切要顺其自然,有些东西需要慢慢的去接受去淡忘,就像喝酒,慢慢的喝,一点一点的醉,才能真正的借酒浇愁。喝得太急,反倒更加难以忘却。”
映雪听着,唇角隐隐扯起一抹苦笑,却道:“月筝,你放下他了吗?”
月筝被问得一愣,回以一笑,“也许我没有姐姐陷得那么深。”
“是吗?”映雪轻轻站起,望着棋盘上的棋局,水眸忧愁:“这已是个僵持不下的困局,倘若没有一方后退一步,大家就都没有活路,所以我选择退出……呵,绛霜她什么都没有了,从出生起就为我挡灾受难,被爹爹抱出宫后却狠心遭遗弃,爱上一个男人又得不到他,这种痛远比我痛苦千百倍……”
“姐姐,我倒觉得你比她痛苦。”月筝轻声道,也随之站起身,捋袖,伸出手把那棋局拨乱,“重新开始吧,以前的都过去了,重新开局。”
“不可能重新开始了。”映雪苦涩一笑,用手去抚依旧平坦的小腹,“人生不可能像这棋盘这么简单的,一个新的生命,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从我怀上这个孩子起,我和他就不可能了,不是重新来过的问题。”
“姐姐?”月筝微微诧异,望向她的腹部,秀眸睁得大大的:“姐姐是说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
映雪抿唇,点不下头,终是走出亭子去:“月筝,我现在去看看皇后,你要一起去吗?”
“我刚给皇后娘娘请过安,不方便再去打扰。”
〃那好,我去看看她,先行告退了。”映雪在对她回首道,带着被调遣过来的芷兰,走出了鸣鸾殿。
鸣鸾殿与凤鸾殿隔得有些远,等到达那里,差不多晌午了,一入殿便远远地闻到了一股中药味。不过守在殿里的宫女有些少,都是日夜服侍绛霜的贴身宫婢,其他不值得信任的则都守在殿外。
绛霜正皱眉喝中药,见她走进来,忙吧药碗搁了,要起身来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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