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经过了这么多次教训,你还是没长脑子呢。”绛霜听罢,却是讥讽一笑,不跟她掺和:“你要自己送命,我可不奉陪……是,胤轩的莲毒是发作了,但是有千年芝草可以让他重启心跳,清除百毒,他迟早有一天是会醒过来的,而你,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偏要回来这里自寻死路,所以不是没长脑子是什么……”
“你!”门外的冰芝让她骂得心里一个堵,杏眸一寒,冷道:“我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才来救你的,你别不知好歹!”
“是吗?”绛霜更加不屑的轻嗤出声,坐回到椅子上,“你跟你哥哥有几分感情,谁不知晓?呵,你拉我出去,不过是想找个垫背的替死鬼罢了,到时候事发,一切矛头都会指向我,我即使有百张嘴也难以辩解……而你独孤冰芝,只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在这慢慢等死吧。”独孤冰芝恼了,也不再跟她争,银牙一咬,立即转身大步离去。
绛霜静静坐在那团漆黑里,轻撑着肚子,缓缓吐息,压住肚子里的微痛。
御医说她的胎位不正,孩子越大就越危险,生产的时候可能母子皆有性命之忧,要随时做好准备。
做好死的准备吗?
她苦苦一笑,自言自语道:“胤轩,只要你肯认这个孩子,我死也愿意。这就是我比苏映雪强的地方,我能给你生太子,而她不能,所以等到孩子长大,当他做了太子,你就会永远记得我。”
漆黑无边的夜,没有人回应她,她只得窝到床头,陪孩子说话,自言自语。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御医来了就趁机出去透透气。
有的时候她会想,走到今日这一步到底是怎么了?这一辈子她吃的苦不比苏映雪少,为什么命运却比她差这么多?两人明明生了同一张脸,为何一个是绱女,一个是要被沉海的旁女?
就这样郁郁寡欢过了一个月,惠草阁的门在某一天突然在非用膳的时间让人打开了,有人来接她出冷宫。
她眯着眸,一时不能适应阳光的刺激,而后等看清来者,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踏出门去。
这个人在景亲王府的时候就与她有嫌隙,经常拿天象命理之说来离间她和胤轩的感情,更在她十一岁那年悄悄将她送出府,整天装神弄鬼危言耸听,讨厌至极。
“这次放你出来,是希望你能安全待产,为天景诞下第一个太子。”亚父道,嗓音平平稳稳,不含一丝个人恩怨。
她自豪一笑,转身:“这个不用你教!”
亚父淡淡笑出声:“独孤冰芝冒充假圣上的事,难道不是你主使的?”
她紧抿唇瓣:“亚父说是,就是,反正在亚父眼里,我连绛霜从来就不是个好人。”说着,又兀自大笑道:“呵呵,我连绛霜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秦灏什么,这辈子你非要如此针对我,讨厌我,帮着苏映雪抢胤轩?如果有下辈子,我连绛霜绝对与你秦灏誓不两立!”
“且慢!”亚父淡然笑之,唤住她前行的步伐,道:“你现在虽然出了冷宫,但依旧是废后之身,不能随意进出后宫,所以老夫代皇上拟了圣旨,宣你暂住凤鸾殿待产,一旦产下皇上,便即刻打回冷宫!”
“我想看看胤轩!”她听着,陡然冷起来。
“不行!”亚父断然拒绝,没有一点回旋余地:“这两个月内,任何人不能见皇上,有什么事找老夫!”
“秦灏,你故意的?”她的心底骤升一股闷气,想骂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山野莽夫罢了,有什么权利管朝野之事!”
亚父敛去笑,吩咐道:“将她送入凤鸾待产,等到太子出世,再遣回惠草!”
“秦灏,告诉我,到底我哪一点比不上苏映雪?就因为那颗可笑的天女星吗?那颗星能代表什么?只是一颗星子而已!”她终于气得大叫起来,怒目瞪着眼前的这位老人,一颗星子而已啊,凭什么决定她的命运!
“呵呵。”亚父不答她,道:“人算不如天算,你不信也得信,这就是顺天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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