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跪下。”
顿了片刻，莫筱缘走进几步，缓缓下跪。
莫夫人没在说话，也无动作，房内再次陷入压抑的死寂。
在窗外的天似乎都在泛红的时候，莫夫人开口了。
“我和你爹活了几千年，见识过无数的人，当年你出生时，我们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会像一般小孩长大。女人十月怀胎生下子女，而你是个例外，我只用了一个月就产下你，虽然时间尚短，但是你所需求的养分却是正常婴儿在母体的十倍。你爹看我辛苦让我放弃，说以后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我当时就哭了，我们谁都知道，没了你，我一生都不可能在有……”
莫夫人说到最后，不免有些哽咽，缓了缓继续道。
“而你爹，他为了我是绝对不可能纳妾的，我洛风旋此生得此夫，一生无悔！”
莫夫人转过头来，莫筱缘才看到她左脸的掌印，鲜红明显，因为用力正淌着血，她下意识惊呼出声：“娘，你…”
莫夫人终于忍不住落泪，也许是真的很难受，她泣不成声：“这是我，该受的。”
“不…”
“我一生识人无数！唯独错看了楚诺！为娘要你承诺，此生与楚诺恩断义绝，绝再无瓜葛！”
“我……”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好。”
莫筱缘难以置信楚诺会真的想害她，可是事情摆在眼前，却不得不让她睁大双眼好好看看，重新认识一下她这从小长大的朋友。
小时候不断的小打小闹，在她看来无伤大雅，因为在必海司长大，养成的性格让她默认了楚诺的行为，甚至从元迹众人那得到了某种不可言论的感觉，又时还会为虎作伥，毕竟楚诺资质不太好，有些厉害的是莫筱缘代为完成的。
走出房门，守在外面的丫鬟说老夫人有请，忙不迭又赶去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坐在外室的枕上，面目异常沉着，见她来了，只是招呼她坐下，不算热切，但实在有违常理。
莫筱缘忐忑不安的坐下。天不怕地不怕，对于这位老祖，她却是从小怕到大的，出了这档子事，现在更是怒不可言才是。从她扇了莫夫人一巴掌就可以看出，然而，这老夫人一反常态，颇有风雨欲来的气势。
莫老夫人转头瞥了她一眼，闭了闭眼，大限将至的她面上布满了老人衰老的痕迹，这时语气极轻，像活得很累，“先喝口水吧，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是。”
莫老夫人见她规规矩矩，一脸乖巧，顿时双眼如谭，露出复杂的神情，却口中决绝，字字铿锵，道：“莫千，这是你欠我们莫家的，我敢说莫家上下没有哪个人对不起你，你莫怪我无情！”
“……”莫筱缘说不出话来，头痛欲裂，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位她一直畏惧的老夫人，即使苍老年迈，眼中却精光如炬，洞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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