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乞讨,这些日子是因为爷爷生病起不来了床,不能带着他和乐乐去捡破烂,家里没有了那一点微薄的收入,他只得白天的时候乞讨,天色暗一些的时候再去捡一些瓶瓶罐罐拿去卖钱。
“你吃吧!不用管我的,平时我想吃的话都能吃到。”微抿着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季夏以为小男孩会吃很多,她点了四个菜,以她的饭量根本就吃不了多少,也许是因为这天太热的缘故,她才勉强吃了几口就已经没有食欲了,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小男儿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红烧肉,就连嘴角也沾满了油渍。小男孩儿似是没有察觉一样,一个一个地替自己数着,一共吃了三块红烧肉,剩下的全拿回去给乐乐和爷爷吃。
他吃饭的动作很快,菜却吃的很少,一顿饭下来,最开始点的四个菜根本就没怎么动。
“姐姐,这些,我真的都可以带回去吗?”小男孩儿生怕她会反悔一样,紧张兮兮地瞅着她,乐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肉的味道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季夏淡淡地笑了笑,也许她还可以做得更多一些,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猜疑,“安安,不如一会儿姐姐跟你一起回去看乐乐和爷爷,好吗?”
“真的吗?”小男孩儿的眼睛如璀璨的星子一样,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我骗你做什么。”季夏微翘起唇角,又招呼一声服务员,“买单!”
“您好,一共消费四十二元,收您四十元。”
“把这些剩的菜打包,谢谢。”
离开饭店的时候,外面的阳光依旧燥热的让人难受,才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身上热出了一层汗,白色的恤紧紧地粘贴着皮肤。人行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偶尔从密密麻麻的枝头传来一阵聒噪的蝉鸣,季夏拉着小男孩尽量朝着阴影的地方走,不经意的,眸光扫过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内的男子微微皱眉,踩下油门很快汇入了车流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她还真是有些烂好心,难道就不怕被别人骗了么?
“姐姐,过了前面的那一座高架桥,再走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小男孩儿笑吟吟地说道,忽又想起什么,不由得皱起眉心,“姐姐,爷爷不让我出来乞讨的,他说就算我们家里再穷也不能丢了骨气,见到爷爷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
紧紧地抿着唇角,他担心爷爷会生气,可是,他没有其他的办法,每天捡那几个瓶瓶罐罐挣的钱根本就不够爷爷看病的。
只浅极我。“好,我答应你。”季夏微微一笑。
走到小男孩儿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这是一条破旧的弄堂,两旁的建筑多数都是木房子,青石板块的道路,不足两米宽,许是下了雨的原因,有些地方长满了青苔,季夏还从来都不知道市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比起市区的燥热,这一个小弄堂却是凉爽了几分。
“姐姐,我们家就住在最里面。”小男孩儿指着青石板路的尽头,很陈旧的木板,给人的感觉有些死气沉沉的。
路口有一个自来水的龙头,几个中年妇女蹲在那里洗衣服,看到小男孩儿领着季夏走过来,纷纷打趣地笑着说道:“安安,你领的这是谁家漂亮的姐姐?”
“张婶婶,杨婶婶,曾阿姨,这是一个好心的姐姐,不过也很漂亮。”小男孩儿笑着跟那几个中年妇人打招呼,一看便知道平日里都是很熟悉的邻居,只是看她们的穿着打扮,都是很普通而且过时的衣服,有一个被安安称作杨婶婶的妇女,裤子上还打了一个补丁,也知道家境都很不好。
那几个中年妇女都笑了起来,却是很友善的笑容,“安安,上午的时候你爷爷的病又犯了,赶紧回去看一下。”
小男孩儿一听,连忙加快了步子,又想起走到自己身后的季夏,只得放慢了步子。季夏莫名地感觉到一阵悲哀,“安安,姐姐能跟上你的步子,放心吧!”
季夏站在门口,一半的脸藏在阴影里,一半的脸露在阳光下,看着眼前简陋的房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张破旧的床,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躺在上面,几乎了无生气,原本是白色的蚊帐也染上了其他的颜色,还有一张方桌子,几把矮的竹椅,房间的角落里放了一个烧蜂窝煤的炉子,一个小女孩儿正拿着扇子不停地扇着,上面摆了一个瓦罐,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
强忍住胃里不适合的感觉,看着眼前的爷孙三口人,鼻子一酸。
“乐乐,爷爷怎么了?上午煎的药给爷爷喝了吗?”小男孩儿走进房间里,立刻问正在煎药的小女孩儿,一脸焦急的模样。
小女孩儿转过身瞅着他,一双黑黢黢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扇子,脸上黑了好几块,一双清亮的眸子满满的都是委屈,“药喝了,爷爷说想要吃肉……”
“咳咳咳……”躺在床上的枯瘦如柴的老人一阵剧烈的咳嗽,缓缓地睁开一双浑浊的双目,“安安,你回来了?这位小姐是不是你带回来了?怎么不让她进来坐啊!”
“我,爷爷,这个姐姐请我吃红烧肉了,我就吃了三块,还给你和乐乐留了很多。”小男孩儿连忙将打包的菜拿出来,打开方便盒的盖子,顿时一股肉香几乎遮盖了满屋子的中药的味道。
“咳咳咳……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老人一脸尴尬地瞅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季夏,苍白的脸色掠过一丝无奈,那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却是对两个孩子浓烈的宠爱,“安安从来都乖孩子,真是我这残破的身子拖累了他们,也没能给他们最好的,连上学都是一种奢望。”
季夏扯了扯嘴角,似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只说出四个字,“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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