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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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优帮姐夫背了一个很重的包,搀着大姐走出了火车站。她能带他们去的地方,只有她的那间阴暗发臭的旅店。尽管她在旅店里给姐姐姐夫租下了一间略大一点的房子,但从姐夫的表情上看,还是能看出他对这个居住条件的失望和不满。

        就是这个房间,优优也只付了四天租金。

        优优甚至想,要是姐夫的电话早来一天的话,她也许就不把那一千块钱借给德子了。如果她手里还有这一千块钱,大姐治病的事总能有个安排。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在我对优优后来的访谈当中,我的确发现优优有时死要脸面,她不太愿意把自己的难处向别人倾诉,自己再难也不愿拒绝别人求助。她这样大包大揽地把大姐夫妇接到北京,安顿住下后又带他们出去吃饭,再然后,再然后她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和大姐团圆的这餐晚饭差不多吃光了优优钱包里最后的钱。大姐帮着她把残汤剩菜打了包,打包的时候她侧眼看姐夫,姐夫在一边低头抽香烟。

        优优开口问:“姐夫,我大姐这个病,好治不好治?”

        姐夫头也不抬地说:“好治还用到北京来?”

        (bp;优优又问:“要治得花多少钱?”

        姐夫说:“这才治了一个月,家里的存款光光的。”

        优优问了声,无话再问了。

        姐夫把眼睛抬起来,现在轮到他问优优了:“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优优想了半天,才含混地说:“八百吧。”

        “八百?你原来不是说挣两千?”

        “两千是过去。”优优不知该怎么讲,怎么解释那两千块钱的由来,她能感觉到大姐的目光也移过来了,和姐夫一样盯着她看。她故意低头装剩菜,就像小时候做错了什么事,眼神躲来躲去的。

        姐夫说:“那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优优这才把目光正过来,看看姐夫,又看看大姐,她说:“没了。”

        “没了?”姐夫不相信地问:“你一个月挣两千,两个月挣四千,怎么会没了?你两个月花四千?你吃钱呀!”

        大姐见姐夫声气大了些,轻声慢气地调和道:“优优也很不容易,一个月挣两千肯定要送很多礼。再说她一个人在外面,点点滴滴都要钱,不比咱们在家里。再说这又快到月底了,月底谁的手里都没钱。优优,你刚才说过去挣两千,为什么现在就剩八百了?”

        “两千是因为我打两份工,现在有一份工我做不了,所以我以后只能拿八百。八百还不一定拿多久呢。”

        大姐转头悄俏看姐夫,姐夫问头抽着烟屁股。

        优优心里很难过,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大姐的尴尬,姐夫的失望,他们一家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都是她造成的。她很想说两句什么话,或做些解释之类的,来挽救全家的心情,来减轻自己的压力,但她说出来的话,反而把气氛弄得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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