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个人满意地说。
铁匠用钳子把铁掌夹起来,又放在火上,用他的皮围裙擦着额头,开始说话了。又胖又矮的他有些啰嗦地回到倒数第二个话题上。
“我还记得,”他说,“当时这儿还没有这么多汽车,只有古吉祥有一辆——那是哪一年,阿三?”
“一九九五年。”
“是的!”
沉默,大家都在深思。
然后夏想说:“我还记得父亲养几十匹马的时候,当然,那还不算他的农场里的。”
“哈!”铁匠说,“那肯定是个特别大的地方了。”
“是啊,那个地方很大。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去铁匠铺看他们钉马掌是很令人激动的事呢。”
“是啊!”
“所以我对马掌还是有点了解的。刚才我和我们社长在沙滩上捡到了这个——现在可不像以前了,能找到这种东西可不容易。”
他晃着手里的铁掌。
“右前腿,”他若无其事地加了几句,“品种不错的小马,把它的铁掌给踢掉了,跛着这只脚跑了不少路——对不对?”
铁匠用他的大手接过马掌,先是很礼貌地用围裙把它擦了擦。“哈,”他说,“太对了。小母马是陈太忠的,我知道。”
“是你打的?”
“当然是了。”
“哈!”
“也没能穿多久。”
“没。”铁匠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很细心地擦了擦那块铁,“阿三,陈太忠哪天发现他的小母马马掌掉了?”
阿三似乎是在做一道复杂的数学计算题,然后回答说:“星期五,星期五早上。”
“哈!的确是。”
铁匠靠着他的铁锤,想了想。接下来的故事他说得很慢。他并没有提供很多信息,但却肯定了夏想的推论。
夏季那几个月,农场主陈太忠总是把马圈养在那块草地上。不,他从来都不割那块草地,因为(什么农场或者植物学上的细节,知秋没能听明白)。不,陈太忠并不经常到那儿去,不,他的帮工也不过去,因为这块草地和他别的土地离得很远(接着一段很长的历史细节,介绍那一带的土地分配,知秋完全听不懂)。不过他们不需要去喂马,也不去给马供应水,因为那里有条溪流(一大堆解释,还掺杂着辩驳,阿三反驳说,那条溪流最先是在他的祖父那个年代开始存在的),星期五早晨看到那只小母马乱跑的不是陈太忠,是别人家的小孩子,他过来告诉阿三的叔叔阿二,然后另外一个人一起把它逮住了,当时它瘸得很厉害,陈太忠早就应该把那个豁口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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