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一起当班。关卡的警察还承认,他在餐厅里提到过死者的身份。他在关门之前进了那家酒吧,他当时有很充足的理由,是去搜查一个犯了小事的人,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个“马洪”当时在场。两位警察都因为说话太随便而被批评;但事实被确认了,蒋天生那天晚上的确听说了死者的身份。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疑点?”局长问。
夏想摇了摇头。
“没多少了,但还是有的。首先,蒋天生知道关于那匹马的事——我发誓他肯定知道。当我问他有没有看到任何人,东西或是动物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在犹豫到底该说‘没有’,还是编一个谎话。第二,他所有的故事都太单薄了。一个孩子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都会答得比他好。为什么他会两次去村庄,两次都一无所获地离开?第三,他的故事太精密了,说的全部都是准确时间。如果他不是刻意准备一份不在场证明的话,这是为什么呢?第四,就在最关键的时间段,在他所提供的证词里,居然看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并且那个人还问了他时间,为什么一个刚刚经过村庄的人,会走下老乔小路去问一个露营的人时间?要知道村庄那里的人很多,也有许多钟。对于刻意编造不在场证明的人来说,一个问时间的人则是很显眼的手段。整件事情太精细、太可疑——你觉得吗?”
局长点了头。
“我赞同你的看法,太可疑了,但这意味着什么呢?”
“那你就问住我了。我能说的只是,不管蒋天生那天早上在村庄干什么,肯定不是他证词里说的那些,他有可能和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一伙的。那个010101车牌是个什么情况呢?”
“这个不是我们这的车牌号码,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很多人喜欢买二手车。不过我们还是会去查的。给那的警察局打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但这还是不能说明蒋天生那天做了什么。”
“的确不能,但找到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坏处。还有,你问过花园的人了吗?他们上个星期四造成演的是什么?”
我们的人详细地询问过了。那是一场古典音乐会,从十点半开始。都是正确的,蒋天生证词里关于莫扎特和贝多芬的演奏时间都和实际时间差不多。没有任何节目表让人带走或者默记的。还有,因为乐队的人怕出错,最后一分钟的《英雄交响曲》换成了《月光》。每一个乐章的名字都由指挥从指挥台上宣布。如果到现在为止,还有人怀疑蒋天生出息那成音乐会的真实性,那一定是因为,他居然能出人意料地把他听见的曲目名记得这么清楚。我们的人仔细地问过当时出席的人,但没有人能证明他在场。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人,哈!这种人在花园里就像厕所里的蟑螂一样常见。
然后,另外一个警察带来了蒋天生故事的另一个证明。他问过房东,得知星期三的确有一个戴着黑色的男人来找过林克,还试图打探郭佳颖的事。房东闻到了“麻烦”的味道,就敷衍地让他去林克经常去的饭店找,把他打发走了。饭店的老板还记得他;是的,老板肯定,当时那个人的确跟一个从乐队来的男人谈到过花园,那个男人当时刚刚进饭店——是一个比他粗俗得多的男人,他是在第四排拉第二小提琴的。最后,在一系列的调查之后,警察去了村庄最大的修车厂,找到了那里的一个修车工,那个人记得有个男人星期三晚上开着一辆摩托车过来,抱怨说他的车启动的时候有麻烦,点火很慢。修车的人没发现哪里有毛病,除了在点上有一些磨损之外——那样的话如果引擎是冷的,就会有一些启动麻烦。
如果这真是一宗谋杀的话,这些事实对于谋杀的证明意义并不大;不过,它们确认了蒋天生证词的真实性。
第六十六章找到了尸体
侦探工作会存在一个小麻烦,当你想去查询什么的时候,往往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推迟。长途电话总是要慢慢等;急需要见的人不在家;信件要过好长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所以,就像刚刚上好油的时钟一样,如此顺利地找到010101车的车主,这简直是件要去感恩戴德的奇事。一个小时之内,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010101车最近一次是转卖给了王敏,她就住在那的幸福街上。十分钟后,警察局局长从别人那里得知,王敏现在住在寺庙里。一通去寺庙的电话立刻得到了回应。是的,王敏现在住在这里;是的,他在寺庙;是的,和尚会让她来接电话的;是的,现在讲话的就是王敏;是的,她很清楚地记得,上个星期四载了一个戴黑眼镜的先生从关卡去了村庄,然后又回来了;是的,她记得时间;根据她从自己这里出发的时间来推算,是大约十点的时候载上他的,她还记得她把他捎回关卡的时间是一点,因为她当时看了表,看看去朋友家用午餐、打网球会不会迟到,朋友就在那里的另一头。不,她以前从没见过这个男人,但如果需要的话她应该可以辨认出他。一点都不麻烦,谢谢——她只是庆幸警察不是来找她麻烦的(清脆的笑声);她还以为她违反了交通规则或者停错车之类的。她会在寺庙一直待到下个星期一,很乐意以任何方式来协助警方。但愿她没有帮助一个坏人逃跑或这一类的事情。
警长抓了抓他的脑袋。“这太奇怪了,”他说,“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不是一个假号码!而且,如果这个女人和寺庙的方丈是朋友话,那她一定是值得信任的。方丈在寺庙里已经几十年了,是那种你能见过的最善良的人。我们还是要去查查他跟这个王敏到底有多熟,但我猜这点没什么可深究的。至于认人,我不知道是否有必要。”
“没有黑头发和黑眼镜的话,她可能认不出他来呢,”夏想说,“戴不戴眼镜给人带来的感觉差异是很惊人的。当然你可以让他再带上眼镜,或者你可以把她带过来,看看他是否能认出她。我告诉你该怎么办。你再打一次电话,问她现在是否可以过来。我去找到蒋天生,把他带到辉煌大酒店的走廊上去,你可以把她带过去。如果他认出了她,一切就都没问题;如果她认出了他,我们可能就有不同的想法了。”
“我明白了,”局长说,“这个主意不赖,就这么干。”他给寺庙的方丈打了一个电话。
“好了,她就过来。”
“好。我这就过去,从蒋天生那里把他找过来。如果他母亲也在场的话,好孩子蒋天生就大祸临头。要是我找不到他的话,就打电话给你。”
大厅休息处很容易就找到了蒋天生,他正在和他母亲一起用茶。夏想过来并要求跟他私下说两句话的时候,他就向他母亲说了失陪。他们在走廊的中间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蒋天生要了酒,夏想就喋喋不休地说他今天早上跟警察谈话的事。他反复说,他费了多大劲才说服了局长,叫他不要把这个故事传到潘晓雯的耳朵里,蒋天生也适当地表示了自己的感激。
这时,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了,看起来像是一个没穿制服的警察,陪伴这个人的是一个穿着极为入时的中年女人。他们慢慢走过挤满了人的走廊,在远远的那头找到了一张空桌子。夏想看见那女人的眼神在人群里漫游着;眼神掠过他,又转到了蒋天生身上,然后,既没有停顿也没有一点点认出蒋天生的神情,眼神又转向邻桌一个戴着蓝色眼镜正在享用巧克力冰激凌的年轻男人。她这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神又离开了。与此同时,蒋天生突然惊叫了一声。
“对不起,”夏想说,中断了自己的观察,“你刚才说话了吗?”
“我——呃——没有,”蒋天生说,“我以为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可能只是长得有点像吧。”他的眼神跟随着王敏,并试着打招呼。
王敏看到了蒋天生的这个举动,困惑地看着他。她张开了嘴似乎要说话,但又停住了。蒋天生完成了他的动作,然后站了起来。
“下午好,”他说,“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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