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我交给赵哥吧,我这就跟你走。”不等周军说完,孙乐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攥牢。
又一次踏进阴森血腥的地下室,男孩却无丝毫恐怯,冷淡而顺从地让人将自己的腕部拷住,连同一只手臂吊在杠子上。
这是刑讯逼供的老花招,杠子很高,人必须掂着脚尖才能勉强够着,可时间一长,双腿逐渐酸痛无力,身体开始往下沉,而手臂却始终悬吊着,慢慢的,肩胛处的肌肉和骨关节活活撕裂、脱臼,通常要不了24小时,这只手臂就算是废了,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孙乐死死撑着,刀劈一样的剧痛持续不间断地从手臂上传来,甚至屏神,还能听见骨肉一点点硬生生分离的撕裂声。
嘴唇咬出了血,浑身被冷汗浸了个透,人就象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周军站在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脑袋无力地垂在胸前,湿漉蔫腻的头发下露出半截苍白的脸,拷住的右手掌已经淤血黑紫,五指肿胀变形,看来连右手都要被毁了。
“周哥,要不要——放了??”身边跟着的毛头小伙挺能察言观色,低声问道。
“人我交给老六了,放不放的,去找赵哥。”冷冷丢下话,他转身走了,没有回头。
这天之后,他象是遗忘了这件人和事,不再踏足刑室一步,也不再开口过问,直到赵老六告诉他,人已经送进医院,他才回了句话,“老六,你解气了?!”
“周哥,”赵老六长叹一声,语气颇为无奈,“他还是个孩子,也不是有心做的,我他妈的跟他叫劲我嫌寒碜!!”
“怪不得你说我狠呢。”他坐着,依旧悠然,“老六,你怎么了,心太软??以前不是这样的!”
赵老六定定看着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周军,容我放肆一句,做兄弟这么久了,我不想你今后后悔难过,却再也见不着人!!”
靠在椅背里的人,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漠然地说,“谢谢你,老六,我没什么好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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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人大关于政府下季度重点工作通报会后,林远斌和刘卫林并行走回省长办公室。
秘书识趣地送来两杯茶水,离开时小心带上门。
刘卫林苦笑一下,“远斌啊,现在我倒觉得这间屋子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周军手里的东西,迟早把我逼死!”
“那就找个法子拿过来。”
“我做梦都想啊。而且最近这小子越来越猖狂,留着他,我真是憋得慌!!”
“卫林,你看梁平怎样?人够聪明,也听话,最重要的是,我们和他之间一清二白的,没啥隔年债,以后要甩也便当。”
“恩,他好象还是周军的对头呢。”
“那我们就好好计划一番,做了周老大,让梁平接班,以后大家都太平。我倒有个主意,你看看,能否试试??”
孙乐被赵老六送去大陆那儿后,生性温和的医生一个电话打到周军家里,只决然地说了一句,“这孩子以后就归我管,你若是还有点人性,就别再出现,忘了他吧。”
周军对着“嘟嘟”嚣叫的话筒,忽然很想笑——人性?若还有人性?他妈的这玩意,早八百年就喂狗了!!
以为他和孙乐就这样了了,却没料到竟有一天会得着事实的真相,那一刻,他只想大哭一场,可无论怎么用力,眼眶始终干干的,张着嘴,发不出一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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