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推开的是地狱之门。
包间里没开灯,光线很暗。
沙发上坐著六个男人,气质很硬朗的男人。
他们没有像一般客人那样唱歌喝酒聊天,而是坐在那里安静的吃著食物,静默的怪异。
周涵礼节性对他们点了点头,把酒摆在桌子上:“几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酒。”他把单子拿出来,“麻烦签一下酒水单。”
几个男人还是埋头用餐,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俱乐部有规定,客人点酒是要签酒水单做记录的,因此周涵不得不硬著头皮又提醒了一次:“先生们,请签一下酒水单好吗?”
话落音,坐在最前头的那个人终於停住手中的进食动作,抬起了头。
终於有人听见他说话了,周涵不禁松了口气,忙把酒水单递过去,让他签字。
那男人接过酒水单,瞄了几眼,拿起笔准备填。
“是在这里填吗?”他问,声音很低沈,也很疲惫。
“是的,就是这里。”
怕他看不清楚,周涵体贴的把沙发边的一粒小橙灯拧开。
柔和的灯光顿时倾洒一室。
视线也舒适了不少。
男人龙飞凤舞的填下自己的名字後,把酒水单还给周涵。交还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这细心的服务生。
只一眼,他就呆掉了。
周涵被他看的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脸,腼腆的问:“请问,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不,没有。”男人立刻回过神来,把酒水单还给他,想了想,又说,“你在这里打长期工的?”
“不是,我只做兼职。”周涵笑著说。
“知道了。”男人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他挂在胸前的工牌号,然後敲了敲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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