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居安一听,几乎是千篇一律,好奇地探首前望。
此时高原无雾,车灯显得特别亮。在车灯照射下,前方二十余米处有一黑影,依稀见他顺着公路三步一拜。车灯的照射没有令那人回头,他继续他的三步一拜,拜下时,手足伸展、额头触地,真的是五体投地,做得一丝不苟。“开慢点,前方有人。”谢居安上车交代一句。一个人生闷气时,自然要拿手边的东西出气,弗妮珍被逗笑后,这口气好像被扔到路边的山涧里,开起车子平稳多了。
“上帝啊,狂热的朝圣者。”弗妮珍惊叹,缓缓地驰过那人的身旁。“他们不信上帝,是个虔诚的佛徒。”谢居安做出和尚合什的模样,口念阿弥陀佛。“张,你是佛教徒么?”“不是!你们政府所支持的那个喇嘛,也不是真和尚。”弗妮珍瞟来一眼,谢居安接着说。“真正和尚不在红尘之中,或是游戏于红尘间。有人打着救世的旗号,给这里的人造成混乱和不安,早违背‘慈悲为怀’、‘日行一善’的佛理。
所以他们的信仰是自己。”“那么,张,你的是什么?”随着车子颠簸,弗妮珍的胸部象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也许感受到谢居安的目光,胸部居然挺了挺。“羊肉泡膜!从中午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可惜这一路上没有夜摊,这个到了次日清晨,在一处加油站得到满足。饿极的人,反而吃得不多,谢居安喝了一小碗,就搁下碗。
这一路不停地搭话,只为了减轻弗妮珍的疲劳,一停到加油站,她伏在方向盘上呼呼睡去。谢居安还是那么精神奕奕,他就是几天不睡,也不会感到疲倦,所以他只好用安全带,将弗妮珍绑到副驾驶位上,开始摸索起如何开车。还好这车的钢板足够硬,把加油站出口的牌子撞翻后,左甩右晃地上路,又一只路上的“猛虎”出笼了。当车到达拉市饭店时,已经面目全非。
弗妮珍下了车,环视一圈后,啧啧摇头,因为她在车上,已将上帝呼唤了数百遍,估计上帝烦了,用棉花团塞住耳朵。“张,你看这就是你开的车?!”“比第一次好多了,那次只不过将车开到京城的北淀河中。”谢居安强扒开行李箱,拿出行李就走。“第一次?第二次!”弗妮珍望着他背影,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十个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山路,她的确无话可说。
在拉市召开贸易洽谈会,地点设在拉市饭店,此时已宾客云集,客满为患,这与俩人无关,早有人安排好一切。弗妮珍刚进到大堂时,便有一堆男士迎了上来,一个比一个绅士。红花也要绿扬的舞曲乐声中,一名侍者俟曲子结束时,找上谢居安,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他,上面写着:“家中有事。”这是司徒亮的笔迹,谢居安寻了借口,匆匆离开酒会现场,找涂司令去了。
在拉市饭店门口,已有人接走了谢居安,至于安排接替他的人,已毋须他操心了。车子在市区内急速而稳定地奔驰着,谢居安坐于后座,对于突如其来的纸条,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虑,若没有紧急和重大的事情,决不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被中断。带着这份念想,车子已停在军区办公楼前,军区参谋长一见谢居安下车,便迎了上来,相互敬礼之后,便匆匆引着谢居安上楼。
五楼的小会议室里,军区的要员已到齐了,唯一的例外是司徒亮,他坐于会议室后排的一个角落,每个人的脸上均带着严峻的神色。谢居安一踏进会议室里,就感到气氛异常,与涂司令草草打个招呼,径直坐到他身旁的一个空位上。今晚坐在中央的位置,是军委张副主席,这位不苟言笑的上将,见与会人到齐,就率先宣读军委决定。“本人代表军委宣布,谢居安同志,男晋升为中将,暂时接任‘军刀’工作,现有手头中工作暂时移交给司徒亮同志。司徒亮同志,晋升为准将,全面主持这次‘拔刺’行动。现在散会!”这项任命来得如此突然,敏感的谢居安冷静地留下来,司徒亮也坐着不动。片刻间,会议室只剩下三个人。“首长,何傲上将出什么事?”谢居安站起来敬礼,问道。张副主席沉重地点点头。司徒亮从旁解释道:“昨晚,京城基因科研某基地受到不名袭击,科研基地的全部人员被杀,所有的资料被毁。
安全部门迅速赶至现场,与三名歹徒发生激战,十二名国安成员被当场击杀。何师叔和我爷爷虽将三名歹徒格杀,却染上了不知名的病毒,与国的那次毒菌事件如出一辙。”把手中三张照片弹至谢居安的面前,“其实这三名歹徒只能算是活死人。”谢居安看了三张照片后,失声叫道,“雅沁,她!”“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这三人本就是毒菌人。”
司徒亮空泛地说。谢居安的心在下沉,眼角肌肉在不停跳动,手一抹面具,现出那张哀伤的脸庞。想起那天她象快乐的美人鱼,一起在大海里自由的翱游,而那次的离去竟成永诀。与活佛谈禅以后,让谢居安有了新的感悟,可惜世事如棋,终究棋差一步。“立即赶回京城!”专机早在机坪上候着。京城的西山,研究所大楼如择人而噬的巨兽,矗立在夜幕下,它外围警防的武警们都戴上防毒面具,里面已成为了生命的禁区,大楼的空气、水源全部隔绝。
谢居安望着这栋大楼,没有接过士兵手上的防毒器具,缓缓地闯入内,如黑暗中的守夜人,一隐而入大楼。走廊里散发着浓重的药水味,扫眼处,残余的玻璃碎片和血迹随处可见。电梯门口守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对谢居安未采取防护一点措施,显然高度警戒,枪口齐对着他,其中一人打起手势询问。“我是谢居安中将,曾自称是天罚。”谢居安对于守候在最危险一线的士兵,骨子里总有一股深厚的情感,用最简短的语言做自我介绍。
中将也许不知,但天罚的事迹已人人尽知。士兵们均抬手敬礼,却依然阻止着谢居安入内,越是这样的人,越不想让其身临险地。“得罪了!等出来后,我自向上级请罚。”谢居安何尝不明白士兵们职责所在,瞬间点了他们,闪身进入电梯中。令谢居安意外的是,在这生命禁区里,却人影幢幢。透过隔离玻璃,见到何傲和司徒纵横盘坐在床上,身上都牵满各式各样的管子,另一端连着各类科研仪器,这种被当作标本的经历,谢居安感同身受…
第274章
基地里的警报响起,也许是感应到谢居安的气息,何傲和司徒纵横双双望向他。“让他进来吧。”何傲深知自己徒弟的心性,若让他进来,说不定会砸了防护玻璃。对于这位骤然出现的年轻军官,未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屋内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事,均惊讶地望着他。林教授做为专家组成员之一,对着谢居安到来,惊喜地向他点点头。“是小安啊。”
司徒纵横声音中带着虚弱,似乎真气不继。“师傅!司徒爷爷!小安来了。”谢居安百感交集地唤道。“这个毒菌果然非同寻常,竟然能吞噬和同化血气,然后进一步破坏呼吸系统。小安你快离开这儿吧,外面许多事还要由你去负责。”何傲本想训斥他不该以身犯险,但转而一想,简短地讲出病毒症状。“师傅,您可尝试祖师遗留下来的龟吸,以延缓血气运转,等他们找出破解之法。”
谢居安也不多话,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司徒纵横点头示意,扶他躺下,然后点了司徒纵横心脉周围诸穴,以图延缓周身血气流转。林教授连忙对着科研小组成员打出手势,只见心电图仪器上显示,司徒纵横的心跳速度骤缓了下来。“你们做过这种毒菌耐温度的试验分析了么?”谢居安问道。林教授上前,对着谢居安打出手势,刷刷写着,“这种毒菌,我们暂命名为-1号,可耐温零下30度至100度,有类似青环海蛇的蛇毒机理,却更迅猛、更复杂,能通过空气传播,感染呼吸道,最快在三秒内,致人于死地。”
谢居安暗道,此毒菌比眼镜王蛇的毒过之而无不及,原先在国时,似乎此毒稀释到一定程度,对人体可能无害,但此事关乎自己的两位长辈生命,不得不慎重其事。“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赶紧出去,稳住这股暗涌。”何傲淡定道。谢居安转头看向何傲,见他脸色颓败,呼吸有些急促,闪身到床边,搭上手脉,其脉象已紊乱,忽急忽缓。
暗呼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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