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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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抱着蜡烛轻轻对墙上的蒙娜丽莎说:“别在生日时哭泣。”

        什么?你不晓得蒙娜丽莎为什么会在生日时哭泣?你看不出她的身材吗?典型的未婚怀孕嘛!她当然会在宝宝的生日时哭泣,哭怨那个只顾自己、死不负责任的小孩父亲。

        我也会晃起仙女棒,站在阳台上对着月光说:“温哥华的月亮呵,多么皎洁明亮。”

        什么?你又有意见了?在台湾看不到温哥华的月亮?拜托,难道你头上的月亮和温哥华那颗,不是同一颗?

        基于我种种奇怪言行,附近邻居开始传出我的公寓闹鬼、我被狐仙附身……这类不实言论。

        唉,真有鬼就好了,要是有几个鬼治治世界上的坏蛋,也许就不会有人爱绑炸弹,炸炸别人的双子星大楼;不会有人想尽办法挖空穷苦百姓的微薄薪水;不会有人卖官、卖赎罪券;不会有人……

        看吧、看吧,我又在唠唠叨叨对空气说话了,没办法,我的病在我的小说大卖的同时,更形严重。远在加拿大养老的爸妈,害怕哪天我和自己聊得太愉快,直接从五楼往下栽,忍不住打006,叫我把公寓分租出去,于是,那几只成为我笔下主角的家伙出现了。

        好啦,接下来的名字,你可以花点脑筋记一记,因为他们会出现在接下来的故事里。

        我的第一个房客叫作贺纬翔,在我贴上招租单的第一天,他当着我的面把单子撕下来,告诉我,他租了。男是阳、女是阴,找个阳人来治治邻居嘴里的阴鬼,是个不坏的主意。

        我很阿莎力,点收了押金和前三个月的房租,指指上面,说:“五楼,门没关,自己上去。”然后把招租单重新用胶带贴回原处,这回更狠,我才贴完第一块胶带,夏书青就在我身后说:“把房间租给我。”

        我猛回头,看见她,神智有几分错乱。我的美貌已经够“罄竹难书”了,她的美更是、更是“罄纸难书”,连回收纸都用罄了,还写不完。她冷冷的美、冷冷的说话语调……好,我承认,我有染指她的邪恶思想。

        于是,我吞吞口水,用比对贺纬翔温柔十倍的口气说:“请上五楼,门没关,自己选你喜欢的房间。”

        当我傻傻地看着夏书青的背影时,乔力夫出现,他用我看夏书青的色狼眼死盯着我,我很明白那种眼神的意图,但没心情责备他,因为我还在肖想夏书青的美色。

        后来,我实在想不起他是怎么拿走我手上的招租单、怎么变成我的房客,总之乔力夫加入我的生活,变成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们同时搬进来的那个晚上,我立即明白自己作了多么错误的决定。

        先是乔力夫偷渡到我的房间,下半身只围一条和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小毛巾,很无辜地告诉我停水了。

        停水关我屁事!?难不成要我吐口水让他洗小禽鸟?

        当天,我理解乔力夫是个变态,他的变态有种学理名词,叫作“精虫氾滥八七水灾式发射症”。

        好吧!就算我是同性恋,好歹也称之为女人,体格上的弱势是天生注定,于是,在乔力夫的魔掌伸向我傲人峰顶时,我逃到贺纬翔房前拚命敲门。

        救房东是件多么教人崇拜的英雄事迹啊,可他居然隔着门,淡淡对我说:“两条路,一,减免八成房租;二,你让那个精虫氾滥八七水灾式发射症的男人玩死,从此我不必交房租。”

        贺纬翔是人吗?他要是人就不会讲出这种缺乏人性的话。

        我转身敲夏书青房门求救,她先是假装没听到,后来开启一条小缝,严肃说:“我在赶报告,要是你害我赶不出来,我对你做的,绝对比睾丸长在脑袋正中央的白痴更残忍。”

        她的门关上,我呻吟一声。

        现在,我承认,我的公寓闹鬼,而且这三只鬼是我亲手招进门,佛祖、观世音菩萨、玄天上帝、耶稣、阿拉和祖灵,请你们帮我驱鬼,我愿意早晚三炷香,每天念经文,答谢神明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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