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衣服,想简单擦拭一下,手却不自觉地按回了胃上,送服药片的那几口水就堵在了胸口处,合着胃酸一同翻腾,苦涩阵阵,灼得喉间生疼。怕龚娉会听见动静,终究还是去了对侧的客房。
躺不下来,沈炵斜靠在客房的沙发上,睡衣单薄,靠上沙发的皮质面料时,如紧挨着冰块般的冷,想到龚娉的话“只准不舒服两天”,他费力拽过床上的薄被盖在身上,薄被保暖,却不能生热。埋头靠着被缘,沈炵抬手缓缓揉按起胃腹。
他不可以倒下,他明白该怎么做,他必须好起来。
按摩间,胃酸翻腾着,胃里顶胀难消,他不再压抑,反胃嗳气,待嘴里翻腾的酸涩苦味渐褪去时,胃终于平复成隐痛。
症状典型,是那么明显而难堪。
》这些日子,胃部不适时总是这样,明明嗳气过后胃气渐顺,反胃的感觉就能缓和些,他却宁可忍耐成痛。
痛不要紧,只要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就好。
总好过让龚娉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像条离水垂死的鱼一般,可笑地扑腾着,那么大动静。
他是个医生,但面对疾病再正常不过的症状,他却无法接受,甚至是厌烦憎恶。
对于病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嫌弃,对于自己呢?他知道,不应该嫌弃。
不错,身体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没有权利厌恶,也不应该生病,所以必须健康。
想着,沈炵起身折回客厅,抽屉里整齐摆放着各类药片,他凝神翻找,择出类别,计算剂量,制定服用方法,满满当当的,手里倒也有了一小把的量,送服时指尖微顿,终究只是笑着吞下。
他的心态,本身就是一种病态的表现。
心病何药可医?他能做的,不过是给自己加了两片安定而已。
回到卧室,刚掀开被缘想搂住龚娉,许是冷意惊着了她,她立刻清醒过来,紧张地拽住了他的手臂着急追问,“又疼了?很冷?很难受?怎么不叫我?”
“我是去上厕所,不狗血的某小姐现在是在洒猪血吗?”拉下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拥住她,周身终于有了些暖意,脸颊能触及她柔软的发丝,指尖轻划过她的脸庞,顺势下滑抚摸她的唇瓣,那点温热化作丝丝宠溺入心,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便低声又应了句,“好多了,没事了。”
“下次,我希望别再接到小林的电话了。”这个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冷,而他又明不明白,此刻她又有多少心疼?探手覆上沈炵的胃,状况倒是比在医院那会儿好些了,龚娉却觉得眼中的酸涩又起,闭目埋头靠在他怀里,想替他揉会儿,手上却没了气力。
“我明天一定教训那个臭小子。”沈炵好笑,想握住龚娉的手,却被她推开。
“我替你暖着,快点睡。”龚娉恶狠狠地说着,“还是让我先教训眼前这臭小子吧,不然下次这混蛋就是疼得昏死过去,也是别人通知我去收尸!”
“娉儿,我比你大几岁,我是你丈夫……”沈炵不满,这丫头嘴也太厉了些。
“我不是你父母,不是你妹妹,不是朋友,同事,别人……沈炵,不一样的,我不是别人……你要记得,我不是别人。”
龚娉用力扣住他睡衣的衣料,拧成一团儿捏在掌心,仿佛这就是她要守护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脑内小剧场
公主:抽打,怎么睡觉的?!伸只九阴白骨爪出来勾引我??(气愤,小魂就这么没骨气的给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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