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不可否认这事实,想起当初他还笑话唐曜晖宠一个小女生宠上天时的情景,唐曜晖只是淡然地说:“你不明白。”
他确实想不明白,他们这种人历尽千帆阅人无数,怎么会对一个黄毛丫头感兴趣?如今,他也算是体会了唐曜晖的心情,那些你不会明白,在他为好友照顾女友时,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情。
她仿佛是事事看透,实则没有,她在迷惘。
周日乘坐航班还航,却不想在飞机上碰到韩时叙。时下,宋梓琦不得不感叹,有的人相遇只是为下一次离别的到来,就好比此刻她和韩时叙。既然如此,何必要相逢徒添感伤。
也是在这一刻,宋梓琦以为已经忘却的思念在看不见的地方疯狂蔓延。
韩时叙话不多,也许是疲倦了,头枕着椅背微阖着眼。飞机滑过跑道,渐渐地升高,看着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乘务小姐过来看到韩时叙没有系安全带,柔声提醒。“这位小姐,请帮你男朋友系好安全带。”
宋梓琦动了动唇,转眼时,看到韩时叙睡得十分安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对乘务小姐点了点头。斜过身为他系好,他清浅的呼吸在耳边拂过,本故作镇定的她又是一阵颤栗。
韩时叙动了动,也许不舒服,亦是在梦中梦到什么。宋梓琦就像是做了坏事被老师逮着的小孩子,惊慌不知所措,许久不见他动作,她又笑自己敏感,每次凡涉及韩时叙,便没了主张。
当飞机在市机场上空盘旋着等候降落时,宋梓琦透过狭小的舷窗打量着这座刻画在生命里的城市。雾霭彤云笼罩下的梦幻城市,那些狰狞的、舞动的、避无可避地一并陈铺而来,如同一场不醒的迷梦。他在彼端,他在曾经的过往里驻扎,而她就在此端挣扎,只能通过记忆之城,缅怀过去。
韩时叙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们回到了大学时代,回到那个肆意张扬的年代里,她哭哭笑笑毫无遮拦。她高兴时会大声对他说韩时叙我喜欢你,不高兴时会说韩时叙你真是讨厌谁喜欢你啦。
也只有在梦中,他和她才会没有间隙,他们没有这么多年的分离。醒来他要面对的不只是疯狂滋长的思念,还有他们之间的距离与沟壑。
离开之初,他并不认为宋梓琦对他人生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就如宋梓琦一样,她想的是,在离开之初,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的,其实这么多年来,要是没有再次遇上,她一定可以在人海里继续没有他的生活。就算再见又能如何,她不也要继续活下去,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机上的乘客,最后只剩他和自己,宋梓琦刚要叫醒他,乘务小姐踱步过来,非常耐心地询问:“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宋梓琦看了看韩时叙,韩时叙倏地睁开眼。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想安静地靠一靠,太久没有安稳睡一回,能够在飞机上沉睡,也是难得一见。
因为乘务小姐不知他已醒来,还好心地说:“你男朋友是不是不舒服?”
宋梓琦尴尬地摇头,欲张口解释,韩时叙对乘务小姐抱歉地笑了下。尔后,非常自然地拿起宋梓琦的包,仿佛是没有隔离,极其自然地对她说:“走吧。”
宋梓琦没有反驳他,低着头柔肠百转。走出机舱,热气扑来,暌违已经的感觉无比的熟悉。到了外面,两人依旧无话可说。
“我送你。”
“不用。”
“你到底在怕些什么?”韩时叙并没有因她拒绝而生气,眼梢反而爬上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
宋梓琦一怔,慢慢地回过神来,怎么只要有他,她就变得不正常了。她在怕什么,怕惧什么,死而复燃的希冀还是担心粉饰太平的彷徨?她目光落到别处,自是不敢和他对峙,笑了下,“为什么要怕你,韩时叙,你没有那么重要。”
“重不重要没关系,好了,送你是我的事。”
既然对方摆出姿态,宋梓琦也不想让韩时叙觉得她在畏惧,又是一路无言。下车时,宋梓琦想了想还是说:“韩时叙能够再见你,我很高兴,上次没有祝福你,这次我想为时不晚,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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