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乖乖不敢再动,惹烦了她,别说温存,连好脸儿都没一个,他可不敢犯上作乱,总不能次次用强,还得叫她愿意才行。
“唉,就抱抱,还不成啊……”
他矮下身子,把头窝在她肩头,沐浴露的香味混着她的体味,形成一股极富冲击力的女性体香,刺激着他绷紧的神经。
九狸心一软,果真不再推他,心里算计一下,这都五月末了,敢情没几天就要高考了,重又推推他,“书看得咋样了?能考上不?”
卿禾嗤笑,考不考得上又不是他说得算,早在三月份,大的校长就接到了条子,顾成功的铅笔字就是圣旨。
不过,他还是故意拧了眉头,软软蹭了两下她的脖子,委屈道:“好紧张呢,我都睡不好觉……”
九狸顿时“哎呀呀”一声,转过身轻轻捧起他的脸,果然看见微黑的下眼圈,皱眉低语道:“紧张什么,会多少答多少就是了。”
卿禾窃笑,强忍着做出苦瓜脸,点头,眼里浮上一层湿意,“我今晚在这睡好不好?”
九狸假装咳了一声,似在考虑,故意拿乔。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儿,她绷起脸,伸出一根指头,在他眼前晃晃。
(bp;“呐,我陪你醒醒酒,喝多了直接睡觉对身体不好,困了你去自己的房间睡。事先说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卿禾暗暗算计了一下,实在是不甘心,但又怕她反悔,连忙应承下来,站直身子,敬了个礼道:“首长,就按您说的办!”
她拨了拨烛台里小小的装饰蜡烛,看着它忽明忽暗,不大的一间浴室里满是她刚沐浴过的香气,流光飞舞,因为水面像镜子一样闪着清冷的光。
她散开的发像丰盈的水藻,平铺在两个人的周围。
他掬起一捧,小心地缠绕在指间,丝丝缕缕,收紧,松开,再收紧,就是舍不得放。
水滴从中世纪复古风格的水龙头里一滴一滴滑落,砸在一直不甚平静的水面上,溅起一朵朵脆弱的花儿,凋零,重生,周而复始。
她伸出手,无意识地撩着水,头靠在他前胸,鼻息间都是他的体味。
卿禾孩子气地低下头,时不时轻啄她一口,痒痒得逗得她心发慌。
轻笑,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手掌心里端着的一杯牛奶。最近失眠得厉害,她却谁也没说,只是记得睡前喝牛奶。
九狸喝东西总是很优雅,先吸进一小口,用最敏感的舌尖品尝,再慢慢收拢,咽下去。
他望着她微笑的侧面,眼神温柔得像洒落一地的碎金,恨不得将自己揉成骨血融进她身体。
其实,他们本就是骨中骨,肉中肉,血脉相通的爱人。
这是他小二十年里最美丽的际遇,舍不得放,也不可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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