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俊僵了僵,只得硬着头皮拉着苏炔也走过去,“张总,幸会,你也来医院啊。”
“嗨,快别提了,我妻子心脏不好,给她取药来了,这不,刚从心外科过来嘛。没成想在这里遇到你,”张总抬头看了看科室门诊的标牌,眼神一变,眯着眼睛装糊涂,“这是泌……泌啥来的?人老了眼睛不好使……”
秦子俊一张脸变得比猪肝还难看,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是泌尿外科,我们来探望一个朋友。”苏炔急中生智,瞬时明白秦子俊刚才为啥着急着往人堆里钻了。
倒真是自己多事了。
“原来是来探病啊,呵呵,那你们忙,我去药房领药。”
苏炔松了口气,侧身去看秦子俊,却见他紧紧盯着张总离开的方向。
“子俊,你看什么呢?”
“都说了不想来这个鬼地方,你偏拉着我过来!现在好了,碰到熟人了吧!完蛋!”
苏炔觉得他简直疯魔了,“只是偶遇罢了,你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他更来气,愤怒地指着她的鼻子,“你真以为这老狐狸近视啊?这么大个牌子他瞎了才会看不见!都怪你!”
苏炔木木地,头顶是他脱口而出砸下来的那三个字,像把大刀,无情地挥了下来。
是,都怪她,婆婆的刁蛮,丈夫的隐疾,扯淡的婚姻,所有的一切,都怪在她头上就好。
呵,她也真是贱,瞎忙活个什么劲儿呢。不被领情也就算了,到头来就是这么一句剜心剔骨的责骂。
“我去趟洗手间。”终究掩盖不住声音里的哽咽,麻木着地捂着面孔,遮住夺眶而出的泪意,转身大步离去。
“阿炔……”秦子俊看着她被白光削得所剩无几的瘦背,低咒,拳头狠狠砸到墙上。
洗手间人满为患,她落魄地站在里头自嘲,看来运气真的不好,就连哭都找不到足够私人的场所。
独自游走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就快排到他了吧,终究不太放心,想了想还是回去看着他比较好。
哪知回到泌尿科,问了护士才知道,他的号喊了三遍没人答应,直接跳过了!那他去了哪里?还是说根本就是临阵脱逃了?
辛辛苦苦排了一上午的队,好不容易轮到了,他却说都不说一声就消失!他把她当什么?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吗?那点破自尊破面子就那么重要?
自私!可恶!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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