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苏听婵还在医院。
是时候走了。
他低头,慢慢的俯下脑袋,唇轻轻落在她光洁的额际。
眼眸也跟着尘埃落定半阖上。
不知怎么的,想要再睁开眼睛,眼皮却变得异常沉重,睫毛被什么东西沾湿了似的,眼眶和鼻尖,酸楚辗转。
嘴角的笑容在缠绵不舍的一朵朵钱吻里,吊垂,变成了苦涩。
最后,伸手紧紧抱她一下。
他听见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他对她轻声细语,他说,“阿炔,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像我今晚待你一样照顾好你自己。”
他还想问她,能答应他吗?
醒神过来时,他人已经走出了她的家。
最不放心她视死如归的犟脾气,最不放心她对待她自己的苛刻,最不放心她对他的恨。
这股到死都不会消失的恨意,恐怕会连带着她肚子里他们的孩子,一起恨。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却是一定会发生的。
他得想办法。
他爱她。
苏炔面色苍白地站在医院大门口。
深吸一口气,捂着胃,走进去。
她深信最近倒大霉了,打电话和秦子俊抱怨,他那家伙在瑞士事儿一堆,一边听她电话一边批阅文件还一边跟前站了一派下属吞吞吐吐用法语开会。
苏炔不忍心他累着,赶紧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寻思着拜托雯雯给上面请了个假,她开了车溜来医院,话说她以前也常犯肠胃感冒的毛病,胃就是刚去国外留学那段时间有一顿没一顿的混日子给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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