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饶恕她的卑劣。
这一刻,真的,下意识的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是不是这样,她就能稍稍认为,她和秦子俊之间,谁也不欠谁了?
这段婚姻,以糊涂的方式开始,以可笑而笼统的姿态僵硬维持到现在,也该结束了。
她接受。
傅雯看见苏炔如释重负的神情,简直难以置信,她攥紧放在身侧的手,更加气急败坏。
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为什么她不委屈的大哭,为什么她听到这个还不感到伤心失望绝望悲戚?为什么她还能这么平静?难道这个还不足以崔瑞她的自信自尊吗?
拿来点更狠的好了。
傅雯走出门前在苏炔耳朵边说了最后一句话,一枚重磅炸弹,炸得苏炔几乎站不稳,全身寒颤,毛骨悚然。
“苏炔,我还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个杂种,它和秦子俊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它是谁的野种,我知道哦,不过,貌似,你善良单蠢的姐姐,还被蒙在鼓里吧。”
姐姐……
姐姐诶还被蒙在鼓里……
傅雯她……
竟然对自己和寒渊的事儿了若指掌?太可怕了,她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她潜伏在自己身边充当着她的好朋友,从一根本上就是为了窥探她和寒渊的事情?
傅雯……她这么做到底存在什么目的?
苏炔想不明白,她只感到无力,这么多年的朋友庐山真面目竟然是敌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能相信的?
屋子里挂过一阵疾风,大门被傅雯啪一声戴上,连带着砍断了她猖狂的笑声。
一室死寂,寞嗕深海般的暗沉。
秦子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僵立在距离苏炔五步远的地方,他没有再朝她逼过来,不知道是不敢还是没有脸面。
苏炔捧着一怀的山竹,叹口气,把它们抱到餐桌边,一个一个放上去。
干涩的嘴唇紧抿着,面对刚被捉了现行的出轨的丈夫,她没有多少心情说话,脑子乱成一锅粥,无法理清思路,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炔的沉默让秦子俊觉得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难堪,看着眼神平静面色苍白的妻子,从不知道这个女人安静起来这样可怕,像是北方的冬雪,踩着柔软,安安分分,一旦踩实让它在路面上生根了,再想用铲子铲除它,就变得比登天还难。
就像现在,想要她张嘴说话,想摸清她内心的真实情绪和想法,比登天还难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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