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闭上眼睛,顺便把眶里的水逼回去。
她听到他向床头走过来,瓷器金属碰撞的声音,她闻到了烤面包的香味,还有牛奶的香浓。虽然面上还是沉睡的表情,饥饿了一夜的肚子却被这香味勾得“咕咕”直叫,脸颊不受控制地红起来。
就在她纠结算了睁开眼跟他打声招呼吧,都成年人了还装什么羞涩腼腆时,一个吻落在了她额头上。
温热的唇贴上额头后就不再动,喷出的呼吸湿润了她的鬓发,被逼回去的水气又涌了出来,好在她眼睛闭得很紧,他一定看不到!
眼看水气就要冲动眼睑溢出来,他的唇终于离开。她以为接下来他便该叫她起床吃早餐,她甚到还荒唐地幻想他一边喂她吃东西一边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我爱上你了,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他什么也没说,她等了很久,直等到他带上房门,再小心地关上大门,他真的走了。
她睁开了眼,刚才还要溢出来的泪水这会奇迹般消失。
床头柜上放桌一个餐盘,里面有一杯牛奶,一碟刚好烤好的面包片,还有一把钥匙,钥匙下面压了张字条。
“有空的话帮我把屋里的窗户开开透透气,季臣”
冷冷的金属钥匙握进手心时,她有一瞬的清明——这样的结局,真的很好……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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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回家随便弄了点吃的,乔蔚然便躺在沙发上听听音乐,放松放松。崩紧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缓和,压在心底的某些东西也悄然浮上来。
季臣已经离开半个月了,离开后他给乔蔚然打过两次电话,一次在他到达市,另一次是在五天前的凌晨2点,她都没接。她不知道他会跟她说什么,或者说她害怕他跟她说什么。她不想打破现状,她希望把那一晚封存,不要前进,也不要后退。工作上的事,她都是尽量发邮件,实在不行就通过小吴转达,一点不给他、给自己接触的机会。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矫情,床都上了,还那么热烈的,现人一走,她就装起圣女来。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大概季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之后他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工作也学着她能发邮件的就发邮件,实在不行就让小吴转达,再也没找过她。
季臣把房子交给她,她从来没进去过。她不想了解、不想探知他的世界。
半个月来难得的一次放松,鬼使神差,刚才还躺在沙发上休息的乔蔚然来到了季臣家门前,插上钥匙,轻轻一拧,他的世界就被打开。
你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强行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这话是孟斌(季臣的母亲)对乔蔚然说的。当时乔蔚然还很气愤,认为孟斌是在嘲笑她的家世配不上自己儿子。现在,打开他的世界,她才承认孟斌说得很对,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季臣的世界很干净,很简单,一如七年前他的宿舍。屋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必须品,没一个多余的,除了他的那个爱好。
咦?不对!
威士忌、还有一整柜的真丝衬衫!
她呆立在大衣柜前,看着架上一整排各种颜色的真丝衬衫,心潮涌动。
乔蔚然与季臣谈朋友的时间只有半年时间,巧巧赶上一次他的生日。为了不让他轻视,她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给他买了一件真丝衬衫,黑色的。
其实季臣在生活上并不挑剔,乔蔚然的想法不过是她自己心理作祟。所以收到第一件真丝衬衫时,他还很不满意,“这种料子打整起来太麻烦了,我哪有那么多闲空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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