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蔚然,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去当演员真是一种浪费。”冷笑中,季臣把口袋里的纸包扔到乔蔚然身上,“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我分手的原因就是怕我找你赔它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赔的,这镯子就当是我……睡你这么多次的……p资。”话音落,他就再没迟疑地离开。只留下两眼空洞,脸白如纸的乔蔚然,赤身坐在被褥中,手里攥着几截碎玉,指缝间隐隐可见殷红汇集。
乔蔚然怔怔地坐在地上半晌,直到指缝间的鲜血滴到大腿上,她才被这湿冷的腥味惊醒。她裹着被子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季臣的影子,三两跑回卧室,随意地套上睡衣服就跑出来,去敲季臣家的门。
她是哄是骗,还带骂地喊,门就是不开。她不死心,她不相信季臣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话,他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一定是孟斌给他施加压力,他怕她难过,怕她记恨孟斌,所以就把一切都担在自己身上,故意做得很决情的样子,说那些难听话来刺激她,想来个快刀斩乱麻。只可惜她看穿了他。
敲了好一会都没见人开门,里面也没听到动静,乔蔚然犹疑季臣到底在不在里面,不会直接走了吧?她跑回家,一边给季臣打电话一边翻找他家的钥匙。电话通了两声就被挂断,再打过去就是关机,无法,她只能拿着钥匙来开他家门。
才打开季臣家门,乔蔚然就被一声巨大的“砰”声吓跳起来,那声音听着像是钝物倒地的声音,不会是……她想也没想就冲去声音的来源——书房。
乔蔚然的脚步止于书房门口,她被里面的景像惊呆了——季臣,整个脸红得就像被染料浸过得一样,连眼珠子都是红的,他的脸已经完全扭曲,狰狞得再无一丝俊雅。他躺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颤抖地拧着手里的药瓶。他的手抖得太厉害,瓶盖一开,药全洒出来,地上,他身上。他痛苦地低吼一声,从胸口捡起一颗药片塞进嘴,又来捡地板上的……
第二颗药片入嘴后,他才扶着桌脚艰难地爬起来,想去喝水。刚才体力消耗太大,腿上一时没跟上劲,一软,他的身子就往下掉,一双手从他腋下托住了他。
尽管那人一个字也没发出,他也从她急促的呼吸中听出她是谁,他羞忿得头都勇气回。“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他使尽全身力气从她手里挣脱出来,踉跄地爬到书桌后面,让她看不到自己的狼狈样。他靠着桌壁,一边喘气一边低吼:“滚,快给我滚啊!”他没想到分手的最后一刻还没被她看到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这下好了,本来是他漂漂亮亮地甩了她,现在呢,她一定嘲笑原来他是个疯子,原来他是个疯子……!
季臣的癫狂之态让乔蔚然不敢追过去,只能站在书桌这一头,把心里的惊慌、疑惑一个接一个地问出来:“季臣,你这是怎么了,你……刚才在吃药,你生病了?是不是因为你的病你才说要跟我分手?你生的什么病?”季臣的异状让她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肯定,季臣之前的话是骗她的。
“你别自做多情。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对你的那些好只不过是想扳回一局,让你也尝尝被人甩的滋味。”药效开始发挥功效,季臣的崩溃精神也慢慢稳定下来。虽然身子还有些发软,他还是努力撑着桌子站起来,迎视对面一脸不死心的乔蔚然,“就你这样的出身,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更不要提你的人|尽可|夫。瞪我干吗?”他嗤笑地对乔蔚然抬抬下巴,“做我们这行的女销售,谁不知道是用什么换来的单子,你别装得一副受了侮辱的圣洁样。
我估计施庆华大概也是受不了你被那么多男人睡过才甩了你,啊对了,说不准你一直怀不上孩子也是因为他们堕胎太多才……?”侮辱的话都不经大脑思考地蹦出嘴,利索得好像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一样,天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他只想她快点离开,别再用那同情的眼神看他。
理智告诉乔蔚然——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他是故意激你赶你走的,不要相信他。可她的心却被他的每一句言不由衷刺得鲜血直溢。他点中了她心中所有的隐疾,她最忌讳最不愿人品评的事实,当然不全是事实。她不想理会却又无法克制地深究他的话,她的理智慢慢被即将崩溃的情绪取代。她感到眼睛涩得像针扎一样痛,却怎么也挤不出眼泪缓解,她努力调整呼吸想淡化胸膛里的绞痛,却发现连呼吸都是痛的。
看到乔蔚然苍白到几近无色的脸,还有她颤抖的身体,季臣只觉得自己终于又扳回这局,终于不再被她抛弃,而是他甩她。复仇的快|感淹没他对她的情感,药力的作用下,他限入极端的自我狂想中,“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生气,你也不算亏,我请你做总经理,给你机会扳倒你前夫,又用100万买你半年,统共你也不过陪我上了十几回床,而且这事你也得到了享受不是。”他呵呵地笑了两声,轻薄地挑起乔蔚然的下颌,“还是说你跟周朝阳在这方面没有跟我爽,所以才不舍得我,要真是这原因,我也勉强能继续接受你,不过除了床上外,就不要再奢望我给你别的。”
季臣的手指很热,像烙铁一样托着乔蔚然的下巴,她感觉到被他碰触过的地方都烧焦,发出“滋滋”的响声,只是一丝痛也感觉不到。她想,大概痛的极点就是麻木吧。
不管季臣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她都被伤到了,遍体鳞伤。她记得原来看到书上讲有种刑法叫“凌迟”,就是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她突然很想穿越回去告诉那些受刑的人,只要在受刑时想着自己最痛苦最痛苦的事,这刑罚,一点都不难熬。
她把攥得发烫的钥匙放到桌子上,再轻轻撇过脸,避开他的手,“真对不起,我最近怕都没空帮你打扫屋子,你重新找个人吧。”说罢,她对他淡淡笑了笑,转过身,不急,也不慢地走出去。
乔蔚然穿的是那件芭比公主的睡衣,背上的爱丽公主娇笑地睁着大眼睛,像是在看季臣——你这个傻瓜,你会后悔的,一定!
第43章
出门得太急,乔蔚然连鞋子都没穿。一月的寒冬,她只着了一件薄睡衣,光着脚跑来走去。从季臣家出来后,走道里漏进的冷风丝丝吹来,她又走得极慢,等回到家她已全身凉透。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股脑把糖缸里的糖全倒了进去,再全饮下,就蜷着身子缩进冰冷的床里。
昨晚的感冒就没怎么好,这会再受凉,感冒直接变成发烧。很快她就陷入一片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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