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关上办公室的门,才低声说:“又让吴龙给跑了。这小子是属泥鳅的,滑不留手。他怀疑我跟军统是一伙的。”
汪润雨说:“要是我,我也会怀疑。你打算怎么做?”
“我告诉吴龙,老毕今晚会回上海参加李默群的寿宴。”陈深握着茶杯转了转,“他今晚肯定会来华懋饭店。到时候,我会告诉徐碧城吴龙的行踪,把球踢给军统。”
“你这么做,太冒险了。”汪润雨不赞同他的提议,“一旦某个环节出错,你也可能会暴露。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吴龙。”
陈深想了想说:“只有这样才能向军统表示我的诚意。我不希望飓风队每天变着花招来刺杀我。”
汪润雨盯着陈深的眼睛。他的眼睛十分幽深,绝少显露出内心的情绪,可是此刻,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请求之意。她明白陈深的想法,他不想与徐碧城为敌。
“好吧。”汪润雨妥协了,“晚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好。”陈深笑了,露出了颊边的酒窝,“今晚我开车来接你去华懋饭店。”他没有再向她道谢,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这个字。
“头儿,不好啦。”扁头忽然去而复返,咋咋呼呼的说,“李小姐被人绑架了。”
“你说什么?”陈深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小男被人绑架,难道是吴龙干的?
“绑匪让你今晚八点,带一千块去信义路肥皂仓库赎人。”扁头焦急的说,“刚才你办公室电话响了,我帮你接的。”
“一千块?”陈深疑惑,“李小男只值这么点儿?”
扁头都快急死了,“头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谁说我开玩笑?走,带上几个兄弟,跟我去片场问问情况。”陈深回头看了眼汪润雨,她对他点点头,“你快去吧。”
陈深飞快的离开行动处。
汪润雨也不相信这是个意外。一般绑匪绑人是求财,可只要一千块,这个数目相对来说太少;如果不是纯粹的绑匪,那么他们绑架李小男的目的是什么呢?
晚上八点正是李默群寿宴的时间。难道绑匪的目的是不让陈深参加寿宴?如果事实如此,那汪润雨几乎能预料,寿宴上一定会发生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哎哟,陈队长这是火烧眉毛了呀?跑那么快。”柳美娜走过来,对汪润雨说道。
这个八面玲珑的女人,总是想在汪润雨身上探听点消息。
汪润雨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
柳美娜自讨无趣,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汪小姐今晚打算穿什么衣服去参加晚宴呀?我先来问问,省得穿一样的,让汪小姐给比下去了。”
汪润雨说:“柳小姐的眼光自有独到之处,想必不会相同。”
柳美娜不明白这句话是褒是贬。
与清澈得仿佛一汪浅水的徐碧城不同,汪润雨说话总是带着三分笑意,对谁都礼貌和气,她就像雨后的山岚,笼罩着一层薄纱,叫人不能窥见其真面目。不仅仅是她柳美娜一人,大概处里大部分人都看不透汪润雨,包括老谋深算的毕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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