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炸弹被安装在热水瓶底座下。作为曾经的黄埔教官,陈深对这个引爆装置十分熟悉,他知道,无论是否剪断引线,这个炸弹都会爆炸。当务之急,是先让李小男离开。
李小男把水瓶交到陈深手中,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她的嘴唇颤抖着,靠在外面的围墙上,眼中蓄满了泪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深的额头上冒出了密集的汗珠。
唐山海开车赶到仁居里时,只听前面传来轰隆的爆炸声。出事的正是陈深的住所。千赶万赶,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唐山海匆匆交代陶大春撤退,便飞奔上前,和李小男一起,把受伤昏迷的陈深送往医院。
国富门路,徐碧城听见爆炸声,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盘子。
小洋楼里,熟睡中的汪润雨也猛地惊醒,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心底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拿起电话拨到陈深家中,那边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汪润雨披上外衣,走到楼下。赵辉夫妻二人也起来了,汪润雨说:“辉叔,麻烦你去周围问问是哪里出了事?”
辉婶也是一脸担忧,说:“你小心点啊,这年头不太平。”
赵辉话不多,点了下头,就往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回来说:“小姐,据说是仁居里那边发生了爆炸,有一个男人受了伤被送到医院去了。”
“仁居里,陈队长不是住在仁居里吗?”辉婶觉得这地名耳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啊呀一声,“不会是陈队长出事了吧?”随即又自打嘴巴说,“瞧我这嘴乱说话,不当真的不当真的。”
汪润雨的心重重一沉。果然是陈深受伤了。那么,她现在要不要到医院看望陈深呢?如果她太着急赶过去,会不会引起毕忠良的怀疑?
汪润雨安抚了辉婶几句,随即拨通了行动处的电话。
次日清晨,汪润雨提着保温桶,叫了一辆黄包车到同仁医院。她随意询问了一个护士,得知陈深在一号病房。
陈深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贴了一块纱布,隐隐的露出血色。
汪润雨帮他垫了个枕头,问:“感觉怎么样?”
她昨晚从行动处值班人员那里得知,陈深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她今天才过来。
陈深揉了揉肚子,说:“谢谢你来看我。其他倒没有什么,就是饿得慌。李小男说出去买早饭,也不知道买到哪里去了。”
汪润雨一笑,打开保温桶:“知道饿就证明没有大碍。昨晚辉婶连夜熬的乌鸡汤,特意给你的补身体的。”
“不是鸽子汤么?”陈深虚弱的笑道。
“鸽子飞了,只剩下汤。”汪润雨盛了一碗汤端给陈深,“喝吧。你有口福了,辉婶煲汤的手艺可是一绝。”
陈深拿着热气腾腾的汤碗,说:“看来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汪润雨看着陈深低头慢慢喝汤,说:“昨晚没能来看你——”
陈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听外面传来李小男的声音:“陈深,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你最喜欢的生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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