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拿了一条毛巾包住她的长发,说:“虽说入了夏,但夜深风凉,你身体弱,别着凉了。”
“谢谢。”徐碧城有些不自在的接过毛巾,垂下眼睑,擦拭着湿发。
唐山海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放入裤袋里,别开了眼睛望着窗台上的绿植,说:“今天老陶告诉了毕忠良一个情报。”
徐碧城讶异的抬头,“这是你的安排?我没听你说过呀。”
唐山海说:“我没有给他任何指令,这是重庆直接下达给老陶的命令。”他自嘲的勾勾嘴角,“大概是我一事无成,戴老板不满意了吧。一转眼,我们来上海都大半年了。”就连上次好不容易窃取到的归零计划也是假的,戴老板心里不太舒服也是情理之中。
徐碧城有些愤愤的说:“戴老板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在上海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唐山海摇摇头,凝视着徐碧城清润的眼睛,“碧城,谢谢你替我打抱不平,不过,上级的想法是我们不能改变的。”
徐碧城动了动嘴角,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内心不免觉得疲惫。她转而问道:“老陶向毕忠良提供了什么消息?”
“明天下午,会有两个重要人物在红磨坊咖啡馆接头。”唐山海有些不敢看徐碧城的眼睛。事先他没有料到老陶会忽然说出这个情报,也来不及阻止老陶。
徐碧城发现他略显愧疚的表情,敏锐的问道:“谁?难道是地下党的人?”
“没错。”唐山海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有些沉重的说。
徐碧城得到答复,略显激动的说:“你告诉陈深了吗?地下党对我们帮助良多,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出卖好人。”她脚步一动,立刻就想下楼追上陈深,告诉他这个消息。
唐山海握住她纤细的手臂,说:“你别去。陈深狠聪明,他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今天老陶招供的时候,陈深就在现场。”
“那我们该怎么办?”徐碧城有些六神无主。
她的脑子乱哄哄的,但此刻她有一个想法十分清晰,无论组织有何目的,她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这件事情。陈深说的没错,无论是哪个党派,真心抗日的人都有高贵的灵魂,他们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唐山海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明天我会参与抓捕行动,到时我会见机行事。”他握住徐碧城单薄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我和你一样,不能坐视好人被害。”
“嗯。”徐碧城重重点头。她知道他是一个重承诺的人,她相信他。
来到上海之后,他们朝夕相处,生死与共,早已结下深厚的情谊。至于是战友之情,还是男女之情,她暂时还不清楚,但他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深情和他无微不至的关心,都让她感到温暖和踏实。
汪润雨敲了敲玻璃门,得到毕忠良的同意后,走进处长办公室。
“处座,这是本月的工资表,请您过目。”汪润雨将手中的文件夹双手递给毕忠良。
毕忠良接过文件夹,说:“润雨,你先坐一会儿。我看完就签字。”
汪润雨的目光掠过他梳得纹丝不乱的头发,看向他身后的壁柜,对比着从外侧观察到的房间大小,忽的心头一动,脑中出现了一个猜测。
毕忠良刷刷签下大名,将文件夹还给汪润雨,说:“行了。对了,润雨你什么时候有空,和陈深到我家来吃顿便饭,你嫂子最近总念叨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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