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依然在那,始终在那,不会跑也不会倒。
被他赶离,她难过又委屈,一路哭回家。妈那天在家,就坐在客厅看电视。
妈看了她,什麽也没问,两眼依然瞪着电视看。
她没洗澡,哭累了就上床睡觉,半夜朦胧间,好像有谁在摸她的脸,她微微睁眸,就见她的妈妈坐在床缘,弯着身在拧乾毛巾,然後握了她的手,擦着她手心和手背。
怕被妈发现她已醒,她紧闭双眼不敢出声,静静感受到那条温热的毛巾又擦过她的腿、她的脚掌。
虽合着眼,但她知道妈妈在她床缘坐了许久:最後她听见她的叹息,然後是房门掩合的声音。她起身时,看见自己的闹钟下压着三千元。
她霎时泪如雨下,好像就在那一刻间,明白了妈妈是爱她的,只是她忙於赚钱,错过了母女相处的机会,所以隔阂日渐扩大,於是她以为妈不爱她,妈也认为她不敬重她。
当她开口说要休学重考时,妈还以为她哪条筋没接好,频摸她额头探体温。
她笑了下,看着对座男人。「我读美容美发,毕业後才回台北;回来後发现自己还是想做丧礼服务,所以找了家葬仪社工作。对於我又回来唱孝女白琴,我妈是很不以为然的,但可能母女关系好不容易转好,她并没多说什麽。後来她去参加她客户爸爸的告别式,在那遇到我,我那天担任司仪,她看见了我不是在乱来,而是真的在工作时,也许感到安慰吧,所以再没反对过。」
他再加点的餐点不知何时送了上来,游诗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一直说话。」
「是我问起的,不是吗?」他淡淡笑着,叉子一卷,把面条送入口。「你大学是工作之後才去考的?」
「嗯。发现自己还不够专业,而且孝女白琴的需求已不多,加上知道政府要推行证照考试,感觉自己必须转型了,所以就去考大学。」
「学校生活还不错?」
「不错啊,虽然年纪比较大,同学们却不会因此排挤我。」
「我看他们很有趣,对你也很好。」他想说的是陈润升那个男学生,可这话真说出口,怕有误会,他其实只想知道那个男生对她好不好。
想起那群同学,她笑开怀。「真的,每一个都是活宝,超有趣,对我也很好,就是有时幼稚了点;可正因为他们幼稚,才觉得生命美好,因为每个人都要经历过那个时期啊。」
杨景书喝口水,徐声开口:「看着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长大。十年後当他们看着路边笑闹的学生,也才会发现他们已长大,生命就是这样不断轮回交迭。」
她认真思考几秒,目光看进他眼底,直勾勾的。「所以我已不是只会呼天抢地、哀爸叫母而已。」
他楞了两秒,缓缓笑开。「我知道。」
他反应好平淡,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她低头吃面,不说话了。
看她一眼,她长睫半掩下的目光微微闪烁,杨景书默思一会,道:「阿嬷她常念起你。」
「是……吗?」她不自在地咬了咬唇。「阿嬷现在好吗?」
「很好。应该是太好,乐不思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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