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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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我没办法喝水。」

        「唉呀,偷摸一下又不会怎样,要珍惜每一次的相聚啊,说不准这就是最後一次见面啦。」嘴巴上叨念着,手却松了开,目光落在眼下的字上,研究起来。

        是心经呢。她在不少法事上听见经文,其中心经最让她喜欢,大概是好读易懂。

        他喝口水,目光落在她沉静的侧容。他後来在空大修相关课程,但空大未有「死亡体验」这堂课,他不知道躺过那里面之後,会有这样的改变。是只有她这

        样,还是体验过的学生都如她这般,在言行上都会和以往不大相同?

        比起她来实习那时,她现在活泼多了;但又和当年十六、七岁那样的直接不大一样。那天她突然跑来找他告白,又亲吻後,她说她接受他想要弥补她的想法和承诺,可她至今却未真正开口要他帮忙。

        偶尔接到她电话,说装潢到哪个进度了,问他该注意什麽事项;或是拎着一盒素食点心和一本纸紮目录到他办公室,吃着点心问他那家纸紮公司的作品怎麽样、值不值得合作?然後要他也吃一些点心。

        再不然她就是在大半夜打电话给他,嚷肚子饿,让他出来陪她吃面……诸如此类的情况时有,却从不是营运上的协助。他不由得想,她其实只是想要减低他对她的愧疚感而已,并非真的要从他这里得到什麽补偿。

        她说话语调变得柔软,恒常笑脸迎人。她近来喜爱对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偷摸一下他手背,偷握一下他手掌,或是偶尔摸上他衣领,说他领子没翻整好,指尖却偷偷触上他颈背。

        或许她现在的待人,就像她构思并找了广告公司拍摄,要拿来当形象广告的那支影片「爱要即时出口」一样,随时让她喜爱的人知道她的在乎与珍惜,这样很好;但是,他更希望她若是遇上不错的对象时,也要知道珍惜。

        许多事得自己想通,尤其是爱情。与其劝一个人不要喜欢另个人,不如陪着她,直到她找到良伴。

        「诗婷。」他喊了声。

        「有。」

        「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她眨了下眼,微扬嗓音:「好啊。」然後指着他的字问:「你字练多久了?」

        「十九岁还是二十岁那年开始练的吧,忘了。」

        「找老师学的?」

        「是。後来都是自己练习了,有空就写一点字。」因此磨掉了火爆脾气。

        「真的很好看,以後当我的传家宝。」她转过身,眼眸亮晶晶的。

        他垂眸看她,胸口像是胀了一下,一点点疼。「你可以拿去卖,字可能没什麽价值,框倒是还能卖个几百块吧。」

        「才不要咧。」她一双贼手趁机摸上他领带,解了开来。「你领带歪啦,我帮你重打一次。其实呢,我是想啦,里面的经文可以拿出来使用哦,将来如果我比你先走,那时我们还是朋友……嗯不对,你都说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了,所以到那时,请你把它和陀罗尼经被一起覆在我身上,然後送去火化。」她不大会打领带,以前在葬仪社跟几个大哥学过,不过久未打,怎麽打都觉得那个结歪歪的。

        她叹口气。「以前都会幻想有天可以帮你打领带,结果被我弄得歪七扭八的啦。但是,终於知道帮你打领带是什麽感觉了呢……啊哈哈,原来会紧张欸!」

        杨景书看着她低垂的长睫。他不知办过多少场的丧事,阿嬷的丧礼也由他亲手完成,看过那麽多死别画面,他以为面对死亡,已能平静看待,然而这一刻听她说着将来她先走这种话,他才发现……还是会难过。

        第十二章

        那是一对母女,从女儿出生开始,母亲把屎把尿,无微不至照顾着。女儿生病时,母亲睡不着觉,大半夜端着温水帮女儿擦身体,盼能降点体温;女儿幼稚园时,第一次送上自制母亲节贺卡,是幼稚园老师教的,开心的母亲把卡片放在一个旧式喜饼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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