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安!”
“晚安!”颂妆先挂了电话,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乖乖躺回床上。
按理说,颂妆和方亦杰都该请假去陪同于子西,但由于安越国际开始扩建国内生产基地,大小事务多得不得了,怎么也分不开身。忙到下午三点半,两人身处公司待建的厂区工地,正和董事主席交换意见。白秋一个电话打来,令两人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斐然的检测报告出来了,确定是自杀无误。可是,检测报告指明脑部肿瘤并非恶性,这就意味着中心医院误诊,实际可能治愈的机率比早先预测的要高。可以想象,斐然的父母以及于家人对中心医院有多愤怒!于子西拿到这份检测报告,直接开车去中心医院,闹得很厉害,与医院方面发生了冲突,惊动了警方。白秋也是接到陈寒电话才得知。
颂妆和方亦杰再无心思工作,向董事主席说明情由后飞车前往医院。途中,静敏打来电话,说是已经身在北京机场,准备到市,让两人务必劝慰于子西。本身就在中心医院住院的庄臣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件事,也给颂妆打了电话。
去中心医院只需要短短二十分钟车程,颂妆手机上电话不断,多是校友打过来,大多数都在去医院路上。方亦杰携颂妆抵达医院时,医务大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除众多因关心前来的友人以及医院方面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媒体人士。警方人数也不少,正竭力维护秩序。
颂妆奋力挤入人群,见于子西面红耳赤地举着两份不同的检测报告,愤怒无比地指着医院工作人员,要求院方必须为斐然的死负责。他的衬衫掉了两颗钮扣,很皱,额头上还青了一块,明显是发生过抓扯。于父于母站在他身后。另有两位年纪与于父于母相当的老人怒气冲冲地指责医护人员,应该是斐然父母。。白秋和一些先赶到的校友纷纷围在几人周围,有的在劝说,有的在和医方人员交涉。场面异常激动,随时可能出现难以控制的局面。
见了颂妆,白秋紧张兮兮地拉住她:“快劝劝子西学长,他刚才和医方人员打起来了!”
“林小姐!”人群里冲出一个满头是汗的人影,整个短袖警服都快湿透了。
颂妆回头见是叶惠,感到很吃惊。中心医院位处中区,已非南区派出所管辖范围。她怎么来了?
“我正在社区巡逻,同事电话说出事了,刚赶过来。”叶惠一边用双手示意人群散开,一边向颂妆解释,指了指背对颂妆的于子西,努嘴道:“他似乎比较愿意听你的话!”
问题是,中心医院的诊断结果是斐然自杀的直接诱因。若属误诊,斐然断然不会绝望自杀。现在,人死不能复生,警方的医检结果与中心医院的检测结果完全两样。极度悲伤的斐家人心中怒火可想而知。于子西就更加不得理智了!
“医疗事故需要专业鉴定机构参与才可以下最后决断,先劝止再说。”方亦杰附在颂妆耳边道。颂妆点头,冲到于子西前,张臂拦他:“子西,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必须为她讨个说法!”于子西将颂妆拉到身后,与医方代表怒目而视。
“就是冷静不了也得冷静!医疗事故需要专业鉴定机构介入才可下最后决断。”颂妆拖住于子西,再度被甩开。与此同时,斐然父母也激动起来,呼天抢地地往医方代表身上扑。方亦杰、白秋以及校友们赶紧将其拉住。医方人员一番苦劝,非旦未平息斐然父母的火气,反似火上浇油。媒体闪光灯晃个不停。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叶惠与其它警务人员一起,向医方保全人员做了沟通,插到中间竭力制止双方。
颂妆拦不了于子西,不得已整个抱住他,费了将近半小时口舌,总算让他暂平火气。警方与几方面人员各自出招苦口婆心地调解一番。双方不得已地就此事达成一致,决定请专业机构再检测一次,然后另行解决。然而,于子西责难的不单包括医方人员,还包括他自己。对斐然,这辈子,他都难以安心。
人群渐散,于子西站在医务大楼前沉默寡言,只用力咬紧牙关,将头仰得高高的,僵直着背,双手握紧成拳。颂妆听闻他发泄似的低哼声,知道他无法原谅自己,良久,上前拥住他,“子西,我知道你不想这样!我都知道!”
方亦杰远远看着两人的拥抱,静心等待。白秋紧紧拉住陈寒的手,将头轻轻靠过去,说:“陈寒!我难受。”陈寒拍拍她的身体,没说话。
住院部大厅内,庄臣坐在轮椅上,默默关注这一切。墨菲站在他身后,破天荒地一字不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于子西放开颂妆,说:“走吧!”其实,他非常清楚,就算和医方纠缠,斐然也回不来了。
如此,方亦杰才走过去,说:“我和叶警官沟通过了。于学长得回南区派出所先办理结案手续。另外,是否误诊,还得请专业的医疗机构做进一步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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