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物是人非,她不禁感到恍惚。
而在前一天晚上的风暴之前,海城的确在向她的方向赶来,那里当时已经是魔鬼城腹地,他独自下车搜索,离开费老和蓝天呆的车子大约有五百米后,狂风忽起,飞沙走石,他躲在一块有凹陷的岩石缝中,直到风停才走出来。然而他一走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不知为何他已经身处一片陌生的沙漠,仿佛时空突然转换,费老的车不见了,大漠孤月,人迹灭绝,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前方的沙丘最上缘,似乎有一辆车的车顶隐隐地露出沙堆,自从进入魔鬼城以来那尤其强烈的心灵感应仿佛警铃大作,心里的恐慌海浪一样拍打上来,他不由自主跑上去,手脚并用将成吨的沙子扒开,救了已经在生死边缘的蓝染。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是怎么会在风沙后到了这里?”蓝染深深蹙起眉头。
“小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已经要接近真相了?”海城说,沉思,“之前我们从画里来到这个沙漠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似曾相识,也就是说远在更久之前,我们就和这里有渊源了,那场沙暴不是偶然。”
蓝染睁大眼睛:“是故意要送我们来的?”
她心慌地说:“可是现在我们跟所有人都失散了,爸爸的身体还不好,不知道他跟师父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海城也有些担心,叹了口气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卷成了筒的那半幅古画:“一切肯定都跟这画有关系。”
蓝染怔怔看着那半幅张目微笑着的菩萨像,眉心突然像被针扎一样,她不禁扶额。
“怎么了?”海城一把扶住她,紧张地看她,“不舒服?”
蓝染却像忽地呆住了,她盯着海城扶着她的手,惊奇地察觉到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分明预知到海城的下一个动作会来扶她,果然。
她猛地抬起头,讶异难以宣诸于口,这种感觉,就仿佛她与他心意相通,宛如一体。
而几乎是同时,海城也感应到了她的想法,两人对视片刻,均觉匪夷所思至极。
海城舒朗的乌眉皱起:“这沙漠有问题,我们得走出去。”
蓝染点头:“幸好这半幅画在你身上,穆……他们就算找到了石洞也进不去,我们最好赶快离开。”
她还是无法直呼穆慎行的名字,心头一阵苦涩。
海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默默传过去他的安慰。蓝染却是一怔,海城的手好凉,仿佛秋雨后的修竹,让人忍不住想去温暖。
她一下子想起他的身体,医生那咒语一般的诊断几乎让她瞬间丧失了勇气,她仰起头细细打量他的面色,只见冰玉一般的面孔上,各种颜色都似淡去透明,只剩青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琉璃色的瞳仁越发浅淡了,她被他握住的手指上,几乎感觉不到他血液的温度。
蓝染就觉得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下一下地发紧。
海城翻身俯向后备箱,把有用的东西捡了几样装进背包里,尤其多装了几瓶水,然后他把车座上的薄套子撕开,像披肩围巾一样细细给蓝染围上,遮住了她半张雪白的小脸。烈日灼人,蓝染没有穿别的可以遮盖的衣服,他们此行前途未卜,在未知的沙漠里需要小心保护好自己。他低头将蓝染的脚抬到自己的腿上,专注地用绳子把她的裤腿和运动鞋紧紧扎好,以免太多沙子灌入,又把所有的东西都扛在自己背上后,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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