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东边你四婶子家闺女出嫁,你不过去喝杯喜酒?”
“不了,姐姐,你知道,我现在吃不得油腻。人家办喜事,我酒也不喝,菜也不吃,多扫兴。万一吃了吐出来就更扫兴。还是你们去吧,我在家待着就挺好。”
“这倒也是,妹子,还是你考虑问题周全。也好,饭菜都在锅里,想吃的时候就热一热。我们吃完酒就回来。”
“姐姐,不用这么赶。你也好久没跟村上的婶子们唠嗑唠嗑了。我一个人在家横竖没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我过意不去,连忙谢绝她的好意。
陌上初薰,浅草才能没马蹄。北国的春天比南方来得迟些,此刻正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候。我坐在茅屋外的藤椅上晒太阳,身子懒懒的,就象一只惬意的猫。屋前的菜园里蔬菜长的生机勃勃,嫩生生的小白菜上的露珠泛着七色彩虹的光芒,是比东珠更美丽的珠子。庭前的歪脖子树上,喜鹊叫得正欢,平日里我嫌它吵闹,今天却觉得这声音精神。空气中弥漫着安详静谧的春天的味道。这样的乡村时光,岁月被悠然的拉长,一小段一小段,尽是奇妙的美妙。
“嗒嗒嗒”,有人轻叩柴扉。我想起前人的诗句,“应怜屐齿印苍苔,小叩柴扉久不开。”顿时玩心大起,懒懒的窝在藤椅里,不愿意起身。
“嗒嗒嗒”,敲门声重了一些,外面有人在说话。然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喊了一句西秦话,大概是没听到回应,又有人生硬的喊“里面有人吗”。我怕是村里的人来叫我去吃喜酒,连忙按下玩心,起身去开了门。
“姑娘,我们过路的,想讨口水喝。”一个西秦青年男子把手横举在胸前,行了一个西秦的礼节。
我道了一个万福,微笑道:“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打水去。”言罢,冲他旁边的同伴点点头,准备转身回园子。
笑容凝滞在脸上。
对面的男子笑得亲切和煦如三月的和风丽日。
“司姑娘,你说得不错,人生何处不相逢。”
平生千万别作孽,否则一定会遭现世报。
我看着比在自己家里还自在的卓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我的箭为什么准头就这么好呢?
“你看外面的喜鹊叫得多欢。它是在代主人欢迎贵客上门呢。司姑娘,你可真是天灵钟秀。”潇洒自在的胡狼毫不吝惜的望自己的脸上贴金。死喜鹊,再叫,我把你打下来烤熟了吃。
“哇,好香啊。司姑娘做饭的手艺也这么好,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品尝一番。”卓嘎揭开锅盖,深深地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回头微微对我一笑。
都自己动手盛了,还说这样虚伪的话。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是我的午饭。”
“哟,不好意思。你烧的饭菜太香了,我实在是放不下筷子。”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恬不知耻地大块哚颐。
“这不是我烧的。”我愤怒的盯着他手中不停动的筷子。大婶辛辛苦苦给我煲的鸡汤,里面有我最爱吃的山菌,这可是天赐好容易才从山上捡回来。我气得牙痒痒。
“也对。你本来就不应该是做这些粗活的人。”他终于放下了筷子,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这些粗糙的饭菜也不应该是你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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