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二哥是不是出事了!」他猛然上前了几步,神情急切的问道。
「你二哥去往崑仑的路上受人埋伏,坠入万丈深渊。」说到此处,永元帝的手微微颤了一颤,喉咙口犹如被人塞了一团棉花,半晌,才闭眼吐出後面的话,「我已经派人去搜寻,却依旧没有结果……如今生死难料。」
萧暄听着,一时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面上的神情,只能用呆滞二字来形容。
「……父皇。」他想说这一定是个玩笑,却知道永元帝身为一国之主,绝不会随口与人开玩笑,而且还是这麽重大的事情,「……我要自己去找二哥!」
懵了片刻,萧暄眼中的茫然转为了坚决,转过身,往门口大步走去。
「站住!」永元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扬声喝斥道:「你想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吗?」
萧暄顿住脚步,眸中的神色一点一点的变冷,像被覆盖上一层虚假的面具,他脸上的神色僵硬得让人觉得可怕。
他慢慢地转过身,语调很冰冷,如同要将面前的一切全部冻结。
「父皇。」萧暄黑色的眸浮现出一丝戾气,手掌缓缓握紧,攥成了拳头,「当初害了二哥的凶手你已经找到了不是吗?可你没有任何动作。二哥告诉我,身为天下之主,你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你有你的苦衷。所以二哥中毒你要瞒着,二哥目盲的真凶你不能惩治……如今连二哥生死不明也是这样……」
永元帝心中一叹,原来这世上最清楚,最明白帝王心中的无可奈何,依旧是他的二子,可他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朕并非不惩治他们,只是担心打草惊蛇。」永元帝注视着他,眸中藏了一丝无奈,甚至是深深的悲哀,「你二哥说得不错,身居高位,不可轻举妄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二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当这个太子。」萧暄的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语气毫无起伏的的说道:「如果不是这个太子之位,他根本就不会遇见这麽多的祸事!」
中毒,坠崖……这接连不断的祸事,二哥就算是回来,也不见得能够轻松到哪里去,萧暄悲哀的想道。
「你好大胆子!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话!」永元帝一拍桌子,震得桌案上的奏折都在颤动。萧暄的这句话可谓是直指他的痛处,戳得他险些绷不住自己面上仅剩不多的冷静,「这是应该说的话吗?」
在萧琛出事的无数个夜晚里,永元帝也曾想是不是自己过早的封下这个储君之位,才导致自己的爱子命运多舛。
只是想归想,不代表永元帝愿意别人拿出这件事情来质疑他。
永元帝的手指着萧暄,勃然大怒,本想痛骂这个儿子一顿。只是突然想到他与萧琛手足情深,是兄弟几个中为数不多将太子放在了心上的人,便狠不下心了。
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心道也罢,萧暄说的也是事实,自己又何必动气。
「父皇。」萧暄不知他为何忽然收敛的怒气,也不想追究。他一掀下摆,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你不愿意闹得满城风雨,我懂。但是不亲自去二哥坠崖的地方看一眼,我始终不能安心。」
知道他们兄弟情深,永元帝没有再拒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去吧。」
萧暄沉默了一下,抬起眼帘,看向永元帝,「父皇,这次的事情……」
永元帝神色平淡,也没有因为他提起这件事情而动怒,沉声道:「这次的事情我会处理
的,你不要擅自行动,那些埋伏你二哥的刺客,不是人,是妖。」
「妖?」萧暄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错愕。
永元帝的面上已经恢复了高居上位的深沉,除却面色因为刚刚大病一场有些不好看外,旁人难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如今究竟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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