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母亲都与诺奇同住台湾,他们其他五兄弟轮流来台湾探望她。
来到“南奇园”,只见南夫人已穿着一身白底织黑色郁金香的旗袍,倚在客厅窗前往院子里望着。
每一个儿子都是她心头的一块肉,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她才舍不得让他们六兄弟分隔六处、十年不得相见,好在十年之约快到了。
见到南诺扬,南夫人喜出望外。“我盼了你一整天呢!”
“诺奇没陪你一起回来?”南诺扬问。
南夫人摇摇头,“我叫他别那么快回来,他在冰岛有工作要完成,好像是为冰岛的政府设计新的飞机场什么的,我也没问那么多。诺奇这几年可发达了,本来他最小,我最担心他,现在你们六兄弟的事业成就我全不用担心,将来你们六兄弟见了面,大家一起合资买下一座岛,我们全家人住在一起,我也可以享享清福了。”
“母亲本来就可以享清福了。”
“我是呀,可以享清福,可是还差抱孙子这一项,你们全住那么远,就算结婚生了孩子我也无法天天抱在怀里。而诺奇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女朋友一大堆,挑来挑去不知中意哪一个,要不就是弄些花边新闻气我。这一年多以来,我也懒得管他了,放牛吃草。来!诺扬,让我看看你,要不是你和诺风的发型不同,你们的模样还真相似到难以分辨哩。”
“诺风好吗?”他问。
“为情所困吧!前阵子来看我,情绪起伏很大。你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那天我打电话回家,听管家说你要来台湾看我,我心想你很少在知道我不在台湾的情况下还说要来台湾,所以立刻就赶回来了。”知子莫若母。
“妈,我要向你求证一件事。”他内心忐忑不安。
“什么事?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父亲在二十多年前是否捐过精子?”
南夫人微愣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这事?”
南诺扬的心已凉了一半。“有人告诉我父亲捐的精子让一位来自上海的女人生下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妻子夏宁初,这件事对我和宁初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苦涩的开口。
南夫人握住他的手,微笑的解释:“你父亲是有捐精子,当年为了那件事我还和他大吵一架,一个多月不和他讲话,赶什么时髦!?气得差点要我的命。后来我运用一些关系买通医学中心的检验师,换掉你父亲的精子,改成那位检验师的精子,至于后来是谁用了那位检验师的精子,我就没有特别追究了。”
“那——父亲的呢?”真的吗?全是一场误会?
“被我倒入医学中心的厕所,让水冲走了,想到就有气。对了,你刚才说有人告诉你这件事,是谁这么无聊?何况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多。”
南诺扬只是轻轻牵动嘴角、摇摇头,并不想多作解释,他内心狂喜着,只想对全世界大叫,他可以光明磊落地爱着他的宁初了。
南夫人见儿子的表情有着明显的放松,也就不再多追问,她年纪已大。只要儿子高兴,其他事她一向懒得管。“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通知妈一下。”
“去年。因为很匆忙。只和大哥在电话里提了一下。本来我想等宁初把孩子生下来后带着宝宝一块儿来看你。”
“真好,我快要有孙子了,你们这些孩子,要不是因为十年之约快到了,看来是很难逼你们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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