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不能也尝试着去爱他呢?
我收起思绪,打开公寓的门,低头走了进去。
玄关处的地板上,似乎有些干涸的暗红色水迹,一直延伸到已经亮了灯的客厅和睡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但房间里一片死寂。
很明显,有其他人在我的公寓里。
我换了拖鞋,放轻脚步推开睡房的门。
下一秒,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牧山,别乱来!她是芮小姐。”鸣海一把压下拿枪指着我的那名男子的手,低声呵斥道。
叫“牧山”的男人长着一张苍白如死尸的脸,高挑消瘦的身体好像是用几根稻草编扎而成的,又细又长。
他用一双怪异的阴阳眼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沉默地坐到了一边。
我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床上睡着的人身上,立刻不可置信地呆立当场——雪白的被褥上,艳丽的红色早已干涸发黑,像朵朵僵硬的干花无声绽放。君冢神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微弱的呼吸似有若无。
“我们在和稻川会交火的时候,被住吉会那帮叛徒暗算了!”鸣海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很快回过神来,未等他继续解释,就一把拉开盖在君冢神身上的被子。
为了方便治疗伤口,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开,胸口和腰间有两处地方用厚厚的纱棉贴覆着,但还是有血迹渗透出来,猩红色的一片,触目惊心。
“枪伤?”我强自压下声音中的颤抖,问道。
鸣海点点头,说道:“稻川会和东城会,再加上住吉会,外面现在全是他们的人,君冢家可能不安全,更不能去医院,只能先来你这里避一避。”
此时此刻,我若是收留他们,无疑会受到牵连。这可不是不见刀枪的商界,而是货真价实的黑帮仇杀。
我坐到床边,细细打量着床上的男人,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惨白,干裂的唇瓣却仍旧倔强地紧抿着。这样虚弱的君冢神,没了往日的霸道和强势,温顺安静得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竟让我有一瞬间不忍心弃他不顾。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我还需要君冢家的支持。
我仔细想了想,日神社手下的三大黑社会组织,有两个公然反叛君冢家,剩下的山口组,是忠是奸,此刻也是难以定论。
可是,这么大的叛变行为,以君冢神的实力,绝对不可能之前没有警觉。
突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上次放我离开君冢家,就是因为不想连累我,所以才在事发之前送我离开风暴的中心!
也就是说,一向自负的他当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揪出叛徒的同时保护我。
想到这里;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一时说不出来,只能从最明显的疑点开始抽丝剥茧。
“我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位牧山先生?”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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