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也不拆穿,只是低下头,向他说道:“杜董很担心你。”
“哦。”
他应了一声,手在风衣口袋里摸了摸,似乎又想吸烟,但很快空着手出来,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头沉默了片刻,便发动车子。
江菲问:“你姐姐怎样了?”
“离婚了。但她不肯打胎。”他直视前方回答,“已经请了专门的保健医生回来看护,我们会让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他会姓许,或姓杜。”
而与吴捷无关。
江菲想着许彦霖对吴捷试图侵吞创媒资产的猜测,以及吴捷寄来那两份标书的恶意报复,一时无法评判他们的选择是对是错。
也许,根本就没真正的对和错。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僵持到最后,一定会刻意忘记对方曾经的好处,刻意回避自己曾经的错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好维护自己尚余的那点可怜的骄傲和自尊,心安理得地把对对方的践踏合理化。
江菲一向很骄傲,可对着这个几天内消瘦了好多的男子,她好像再也骄傲不起来,连自尊也不想要了。
在许彦霖调转车头时,她居然轻而清晰地说:“彦霖,对不起。”
许彦霖惊讶地抬头,深深望她一眼,居然也那样轻而清晰地回答:“没关系。至少我明白了我为什么输。晚安。”
车子缓缓驶出时,江菲再一次懵了。
她为什么道歉?她不是因为许彦霖陷害他人才愤怒分手的吗?
他又为什么接受道歉,接受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道歉?
难道他比她还了解自己吗?
她忽然又想到了杜雅薇的话。
“如果彦霖针对的对象不是原智瑜,你也许同样会愤怒,但你会激动到立刻和他分手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甚至如果你只是在犹豫,就证明彦霖并没有做错。”
原智瑜……
他明明是如此讨厌的一个人。
每次见面,无吵不欢。
经过楼道口时,牛皮藓一样爬在墙上的小广告里,她看到了两张小小的房屋求售广告。
她把联系方式撕下来,有气无力地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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