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已经把头发粘湿在脸上,眼睫毛也已经聚拢在一起,我眨了眨,然后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他,嘴唇颤动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握着我的双肩望入我的眼,良久,
“是孩子?”
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心气说的,即便语音平静得有如平常,但是尾音还是有着细细的颤抖。
我吸了一口气,抿唇点了点头。
“我……我不小心把他摔掉了……”
他从不留指甲,但是他掐入我肩窝的疼痛要比田天疼痛得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止住了哭泣,只是深深地望着他,想从他眼神里面找出些什么来,我也不知道,原谅,疼痛,愤怒,还是别的,我不知道,也找不出来,因为他正缓缓的放开了手,眼里如同夜色大海,深沉幽黑,什么都看不见。
如同冰冷的雕塑一样,他起身站在床侧冷冷的看着我,肩膀没有了扶力,手臂颤抖着支撑着自己,忽然觉得周边都是难以下咽,甚至难以呼吸的冷空气,像是空气挤压着脱离了水的鱼,鱼唇张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明明空气就在身边,却怎么样也填不到心里去。
太远太远。
我抬眼望他。
只有拳头是握紧的,他转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也许他骂我还好一点,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了。
平静得像是没有风的深海。
可实际呢?
深海里压抑的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看着他缓缓走出了房间。
每一步都沉重的踏在我心上。
他应该会很痛很痛吧。
比我痛千倍还是万倍?
或者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
我们的孩子。
他常常这样嘴角扬起的说道。
黑色西装的背影被外面的光线消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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