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哪里?」慕远歌熟悉的低笑声在陆心凉耳畔响起,她脸上一热,拧了慕远歌胳膊一下,又说回正题,「你现在过来,伯母恐怕会不高兴,等演出结束了,你就回香港吧,你好好休息,等我再陪伯母在澳门待两天,音乐节结束,我们就会回去了。」
「真想我回去?」慕远歌问。
陆心凉知道他是故意的,赌气地去掐他,谁知道还没掐到他胳膊,就被慕远歌捉住了双手,他将陆心凉搂在怀里,唇贴着陆心凉侧脸,小声说,「最多挨一顿训罢了,怎麽了,这两天被我母亲吓到了?」
陆心凉摇摇头,她转过头去看身边的慕西弦,不知道她刚才和慕远歌的动作被慕西弦看见没有。
她微微扭回头看过去,却发现慕西弦正全神贯注看着台上,似乎对台上的演出真的很感兴趣。
「这一出戏是《紫钗记》的阳关折柳,讲的是李益奉旨随征,霍小玉为他践行,着重突出夫妻间惜别的情愫。」慕远歌看陆心凉看得恍惚,便低声给她介绍道。
他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在陆心凉耳边萦绕不去,有些痒痒的,陆心凉只得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我母亲很喜欢粤剧,陪她听粤剧,千万别睡着,乖,实在困了就掐我。」
「掐你干什麽?」陆心凉不解问道。
「掐我你会心疼得睡不着。」
「你!」陆心凉被他气得笑出来,可转念一想,慕远歌说的又是事实,到後来,她真的就赖在慕远歌怀里,强打着精神陪梁少伶看完了演出。
离开剧院的时候,除了原本的梁少伶丶陆心凉和慕西弦三人,还多了一个慕远歌,梁少伶似乎知道慕远歌会来,所以并没有什麽反应。
陆心凉为此在心中暗暗庆幸,却还是忐忑,梁少伶现在的态度就像当初的慕远歌对自己,晦暗不明,如果说梁少伶不喜欢自己,可她对自己并没有诸多刁难,只是态度冷淡了一些,而且不仅是对自己,梁少伶对其他人的态度也大都如此,不咸不淡的;可如果说梁少伶喜欢自己,她之前却在自己想去见慕远歌时百般阻挠。
梁少伶如今对陆心凉的态度,让她很难捉摸。
出了剧院,梁少伶支开慕远歌和慕西弦两人,只留下陆心凉一个人陪着她去大运河购物中心。
上一次来这里,是和慕远歌一起;而这一次,却是陪着慕远歌的母亲,陆心凉坐在贡都拉船上时,只觉得心境大不一样。
「我有十几年没回来了,变化真是不小。」梁少伶观赏着两岸的风景,淡淡说着,她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在意陆心凉的回应。
陆心凉见状,笑着聆听,不时回应一声。
「南丫岛的天气那麽差,你怎麽会想留下来呢?」梁少伶收回欣赏景色的视线,直直望着陆心凉。
梁少伶虽然看似温婉如水,举手投足间还留着当年粤剧名伶的风韵,可气势却是十足,她望着陆心凉的时候,陆心凉莫名地感到压力。
「我有很重要的东西丢了。」陆心凉想了想,答道。
「是他的那块表?」
「您知道?」陆心凉有些吃惊,通过今天和梁少伶的相处,她能感觉到梁少伶对自己态度的转变。
在医院刚刚醒来的时候,梁少伶对陆心凉的态度是疏离冷漠的,因为她认定是陆心凉连累了慕远歌;可今天的梁少伶,对陆心凉的态度明显改善了很多。
虽然还是淡然,却不冷漠。
「我这个儿子喜欢你,已经到了不讲原则丶不讲道理的地步。」梁少伶慢悠悠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不再给陆心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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