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桓懒懒地站起来,给陆心凉让开地方,他临走前,凑近陆心凉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声音轻到几乎让人听不见。
他说陆心凉,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当年顾晓曼为什麽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和慕远歌约定注册结婚的当天不知所踪?
他说,你是不是一直担心害怕有一天顾晓曼会回头,抢走或者说拿回原本就属於她的?
陆心凉被他说中心事,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贺敬桓将手搭在她肩上,又说了一句话。
陆心凉的脸色在听了那句话之後,就变得很难看,她望着贺敬桓,用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六年前,是他在中半山截住她,告诉她,贺敬轩不要她了,让她不要妄想再攀附贺敬轩;六年後的今天,还是他贺敬桓,笑着站在她面前,逼她要麽一次性将贺敬轩伤到底,要麽放弃慕远歌,选择贺敬轩。
为什麽,一直以来把她逼到穷途末路的,都是她最在乎,最亲近的人?!
「我以前曾经想过,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就好了。」因为贺敬桓这个人,为了保护家人,什麽都可以去做,他不介意去做恶人,也不介意为了想要保护的人一再地伤害他人。
「可是现在贺敬桓,我发觉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麽讨厌你,即使在中半山那一次,也比不上现在。」
贺敬桓搭在陆心凉肩上的手僵住,可也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敬轩这时终於说话了,「你先走吧。」
他的话是对着陆心凉说的,陆心凉看了贺敬轩一眼,说好,然後头也不回地走掉,再和贺敬桓丶贺敬轩待在一起,她恐怕真的会忍不住爆发。
「真的要放手?」陆心凉走後,贺敬桓问他。
贺敬轩躺在床上,神色疲倦,「人在我这里,又有什麽用,我要她,也要她心甘情愿。」
如果真的回不去,那就从头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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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离开,陆心凉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鬼使神差下走到了中环港外线码头。
她还记得,她和慕远歌,就是在这里正式开始的,那天晚上在这里,慕远歌抱着她,拉着她的手搭在胸口上,问她是不是相信他。
到现在,到今天,她信他,坚信不疑,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才是最不可信的一个,她的生活被她弄得一团糟,就像一团原本就杂乱的毛线,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一个头,想要理清,却发现只是徒然,因为,越理越乱。
心情很低落,她忽然间很想念深水埠,想到这里,她立刻坐地铁从中环去往深水埠,没过多久,她又置身於深水埠嘈杂的街头。
陆心凉照例在欧记喝了丝袜奶茶丶吃了下午茶之後,一个人继续逛。
从傍晚到入夜,她走走停停,终於累了,於是停下来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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