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我吗?是我吗?我怀疑王翠说话的真实性,她这明显是瞎掰,遗弃小孩还有正当理由,她是看我跟她长得像想认我做个弟弟吧。可是她怎么能猜出我肚脐眼还有一块小疤呢?这事挺蹊跷,我抓住猪头厉声问道,你跟随我一起洗过澡,有没有发现过这块疤?猪头被我拧着,神情扭曲,他委屈解释,我哪有兴趣观察你的肚脐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洗澡我都把目光投给按摩小姐身上的。
说的也是,我这块隐蔽之地想必不太可能被人先期发现,连我自己才偶然注意到。王翠如此一分析,初步推测还真有几分真实度。我追着她问,还有什么特征?
(bp;王翠想了想,脸泛起红云,语焉不详又说话吞吞吐吐。我急着直掐她肩膀问,你倒是说啊,有啥好害羞的,我们都快成姐弟了,尽管告诉我,我来查看一下。我做好松开裤带的准备,王翠不好意思说的地方大概就藏在裤子里头。
我妈说,弟弟生下来时,乳头被蜡烛烫了一下,留了一个小疤痕。
嗯?我疑惑起来,小小年纪连乳头都惨遭不测?如果真的话,小花、小红、小雪们怎么没发现呢,难不成是极度隐蔽的地方?
为了那个希望,我脱去外套,背心,仔细一找,还别说,这块疤痕就藏在一小撮乳毛里,它欢快地向我示威,又跟我捉迷藏。我轻柔地抚摸着它,自言自语说,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爹妈,我来找你们了。
为安全起见,我又问王翠,还有其他什么特征么?
王翠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想了好长一会儿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接生的时候,剪子碰到大腿,应该有块烫伤。我欲哭无泪,立刻严辞制止王翠的继续思考,我含着大难不死的泪光抽泣道,不要再说了,自小我就命运多舛,在生死边缘上行走,我不能再受到刺激,以上种种加上我们的外貌足以证明我们是亲姐弟。我说着就往王翠身上靠,她抚摸着我的头颅,爱怜地说,无计弟弟你受苦了,做姐姐的没照顾好你呀。
我说,没关系,这不怪你,你要照顾我,估计我还得被刀戳几回,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自己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走,咱找亲妈去。
王翠一听我说“妈”这个字,脸色就很不好看,她低头不语,我跟着问,难道你也是被妈抛弃的么?
王翠流了几滴眼泪,痛苦异常地对我说,不是的,咱亲妈亲爹都走了。
怎么回事?快告诉我真相。还有这种事,抛弃儿子,没有和儿子相认父子团聚就想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的事,抚养费,教育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接生时医疗事故赔偿费,一样不能少。
不是走了,是死了……王翠一说到死就泪流成行,我也痛苦无比,这下算是债无头冤无主。
是怎么死的,还有你跟花灰发、张凹到底是什么关系,把详情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唉……王翠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姓王。她说。
我知道,你姓王,我也该姓王,后来我改姓章,我想知道前面的故事,对了,朱大春呢?
我们姐弟俩旁若无人的煽情,朱大春这时不见了,我想他是回避了,这个大孬种现在脑子越来越好使了,知道避开人家的感情私处,自个儿跑到外面溜狗去了。透过窗玻璃,朱大春牵着一条大狼狗,俩畜牲一边散步一边交谈什么,朱大春仿佛还抹着眼泪,他一定为我们惊天地泣鬼神的家庭故事而震撼,可那条大狼狗仿佛不为之所动,这个家伙连畜牲都不如。
事情是这样的。
啊,嗯,咳……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哦,哈,哟……
怎么了你……
是这样的……
哪样的,接着说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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