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疼吧？”之后六爷离开了，水沐晴不知道这个等会是多久，不过也尽量让自己放松了下来，其实这屋里环境不错，是个让人静气凝神的地方。
“嗯。”沈流年像是献宝一样的说着话，水沐晴头上有针不敢乱动，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着语气有点……像小孩子，水沐晴应了一声，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大概是五六年前，我遇到点意外，之后也是六爷给医好的。”沈流年完全没理会，水沐晴那个兴致不高的回应，似乎哪怕她不回应他也会说下去。
“……”水沐晴不知道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或者是单纯要给自己说他认识六爷的过往？只能眨眨眼睛，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六爷的医术很高明的，所以你的病……应该会好的。”话锋一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水沐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转来转去是在安慰自己吗？
“你……变得很奇怪。”水沐晴动动嘴唇，咬了咬压根说出了自己心里压抑的话，沈流年对自己……时冷时热，让人捉摸不透，这样的阴晴不定根本不应该是他的性格。
“原来，你感觉到了，我以为你没感觉呢。”沈流年蹲在她的旁边，水沐晴这一次看到了他的表情，有些……滑稽，似笑非笑，又像是在苦恼，水沐晴疑惑的看着他，秀眉微皱。
“你怎么了？”她问着，看着他低沉轻笑出声，那姣好的唇形微微颤抖着，之后他轻咳一声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这样，你不喜欢吗？”沈流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实际上他虽然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但大约也明白了自己最近的反常，他们认识不过两个月……自己的心，竟然渐渐开始接纳这个有些小聪明，但太过单纯稚嫩的女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喜欢？”水沐晴又是一愣，这个时候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如果说她现在可以自由的活动，一定会做出一个沉思状的，他到底什么意思？
“嗯，对，是在问你，喜不喜欢，我们接触了也有两个月了吧？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看痴了，对不对？让我想想，第二次看我的时候……在赛车场，似乎说了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之后的每一次，你似乎都有意的接近我，那么现在我这样不好吗？”沈流年带着笑意的眼睛，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压迫，水沐晴下意识的想要摇头，这样的沈流年让她有些心慌，他想做什么？在车上的时候，还在说自己自作聪明，把自己贬低到底，那现在这样说又是做什么？突然的发怒，又突然的转变热情，让水沐晴现在脑海中只有四个字，人心难测，她一直不懂他，现在更加不懂他了。
“告诉我，你是真心想帮我对付沈序言的，对不对？”沈流年蹲下身，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语调轻柔温和，让水沐晴不由自主的想要沦陷在这样的温柔里。
“……嗯。”水沐晴沉默了一下，之后动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用鼻音应了一声。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现在我们联手推翻沈序言，之后我接手沈氏，外界会怎么看我们的关系？”沈流年像是在临摹一件古董一样的，摩挲着她白皙的手背，那种温热带来的酥麻，让水沐晴不适应的挣扎，但沈流年依然像上楼时的固执，并没有放开。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样拐弯抹角的……不适合我们之间的谈话。”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水沐晴有种疲累的感觉，一直希望能在他的身上找到上一世的影子，那个在临死前大胆说着爱自己的影子，直爽，豪情，此刻这样让水沐晴汗毛都竖起来了，总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你觉得呢？”水沐晴万万想不到沈流年下一刻抛下了一枚炸弹丢给自己，而自我意识中觉得，那枚炸弹的导火索，似乎是自己点燃的，水沐晴愣在那里，嘴巴微张，看着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是认真的吗？”水沐晴问着话，沈流年刚要开口，门口传来的声音，六爷上来了，沈流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眼睛依然盯着水沐晴，像是毒蛇一样，要将她吞入腹中，那一刻她有种沈流年很可怕的感觉，事实上……他确实很可怕。
六爷拔了针，水沐晴听着他在一旁说的平时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开了一些中药单子递给了沈流年，水沐晴连手都没过一下，就被沈流年收起来了，临走时被他拥着腰身和六爷道谢，六爷叮嘱三天以后两人要一起过来，还要施针。
同来时的气氛不同，这一次变得更加僵硬了，只是不是因为吵架，而是因为那句没有给出的回答尴尬，水沐晴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她告诉自己应该答应他的，自己以前就说过了，本来这一世活着就是为了家人，为了凌沐，为了还他的情，既然他想，自己就要还，可是沈流年的眼神中告诉自己，他有别的打算，他提出那样的要求，并不是因为爱情。
气氛压抑久了，总是要爆发的，又是一个之字型的急促刹车，水沐晴觉得还是坐哥哥的车安全一点，坐他的车即使不出事，也被吓出病来了，“和我在一起？”这一次他问的很直接，行为更直接，温热的嘴唇，刷过自己的嘴角，软软的触感停留在那里，沈流年就这样圈固在自己的上方，鼻息纠缠在一起，让水沐晴脸颊又在发热。
“我还是那句话，你是认真的吗？”水沐晴不担心自己有什么问题，而是担心沈流年有什么问题，本来……自己就是欠他一条命的，上一世最无辜的人就是他，因为那些事本来就和他毫无干系，却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
“当然，我像是做事那么不靠谱的人吗？还是说，你把我当成了沈序言？”沈流年又流露出了那种表情，毒蛇一样冰冷的目光，一闪而过，但却被水沐晴铭记于心，她抿了抿嘴角。
“我是说，你要和我在一起，是对爱情认真的吗？”水沐晴只想知道，他和自己在一起为的是什么，难道还是觉得自己答应帮他觉得心里没底，怕到最后在背后捅他一刀？但是……父亲都已经承诺了，这已经不是他需要担心的问题了，思来想去，水沐晴想到了爱情这个字眼，不是她自信，而是上一辈子沈流年就是因为爱，才搭上自己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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