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纪云裳看到那女人纤细的睫毛处那一点泪意时,心还是颤了一颤。
其实,莫盈盈对她真的不错,未曾让她涉险,也未曾顶她的功劳。而她不过是心魔作祟,才想要顶替她,毕竟人往高处走,谁也不能说是她的错。
她如是安慰一番,最终靠过去说道:“r让我来照顾你。”
然而,她等了半晌,却终是未见得床上那人应答。
纪云裳不知道,莫盈盈这一沉默,便是整整一张嘴闭了一个月,不管多疼多苦伤口如何溃烂发痒,她愣是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连梦话也无。
直到一个月后,她身上的石膏已经完全撤下来了,基本行走也不成问题时,一日,纪云裳照例看着人伺候莫盈盈洗漱,原本沉默了太久的她突然开口:“我要去参加他的葬礼。”
纪云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要去参加的是那个死去的,叫秦淮的男人的葬礼。
没想到她竟然算得清清楚楚,纪云裳想起前些日子r对自己说的:“若她想去参加那个男人的葬礼,便放她去,远远看着就是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我让人去备车。”
莫盈盈的声音沙哑得说几句话就会破音,她摇摇头:“我自己去就好。”
她已经恢复了基本行走的能力,而且……她也不想让那群人,污了那人最后的净地。
纪云裳一副随她的模样,便退出去拉上门让她换衣服了。
莫盈盈去的晚了,她到的时候葬礼已经结束,大部队正往秦家老宅那边回去,神色憔悴的秦誓站在其中格外显眼,莫盈盈想了想,还是咬牙走了过去。
“秦先生。”她叫住这个神色憔悴的男人,他与秦淮有两分相似,便是眉目俊朗,但就是这两分都让她招架不住。
秦誓自然也认出了这个总是不离秦淮左右的女人,他们之间隐隐的暧昧他是知道的,当下的世家礼仪还在,只是欠身:“莫小姐。”
声音沙哑,想来也是心力交瘁。莫盈盈心口一酸,终是软了嗓音:“他……我,我能去他的屋子里看看……留个念想可好?”想去看看曾经被她如此抵触的他,是怎样生活的。
这些要求许多哭肿了眼睛的富家小姐也提过,不过秦誓都拒绝了,毕竟秦淮父母都在伤心的劲头上,方才参加完葬礼后都被警备司的人安排着去了修养的地方,免得他们睹物思人。如今秦淮家那宅子空荡荡的,寻常人他自然不想领着进。
但是,莫盈盈或许是个例外吧。秦誓想起自己堂哥形容这个女人时眉宇间的欢愉,沉默半晌,点点头。
墓地在郊外,回到秦淮家宅子已经是下午了。秦誓站在门口开了门,便让莫盈盈进去,自己却坐在门前,只是撑着脑袋,似乎对着旧物太过伤神。
是了,这几个月,先是他的挚爱夏柒不顾一切的报复后离他而去,再加上手足兄弟秦淮执行任务失败死亡,整个秦氏都压在他身上,沉重得让他喘不过起来。
莫盈盈看了眼那个有些颓唐的背影,轻轻走进了这空荡荡的别墅之中。
秦淮的房间很干净,想来是军人出生,内务十分整洁,她走了一圈,原本想着拿个念想的物事,却终是下不了手。
拿什么呢?不管拿什么,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早已经刻在她心里,又何必要拿东西当做念想。若是想回忆,一闭眼,全是画面。
他的嬉笑无赖,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强势深情。他的一切早已刻在自己心中。
莫盈盈叹口气,正准备走出去,却生生停下脚步,耳边回响起曾经那男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的全部身家就在那书房左边抽屉第二格里放着,你想拿便全部拿去。”那时他们还欢天喜地的谈婚论嫁,哪知不过短短数月光景,便换了场面。
莫盈盈走进书房,拉开那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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