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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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馨踢了高跟鞋歪在沙发上闭眼休息着。钱海宁敲敲门便自己进来了,宁馨不悦地皱着眉头,却也懒得理她,心里知道钱海宁万般委屈,可是宁馨却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同情心来,也是怨她当初不肯帮自己,如今更见不得她的怨妇相。

        两人像在比赛似的,谁都不肯说话,只是互相打量着。最初的钱海宁是百合花般的女子,虽苍白却十分纯净美好,如今的她怨气越来越重,似被人负心的痴情女鬼如花。

        “既然得不到,又何必强求不属于自己的缘分?”终究还是不忍心,宁馨只能如此劝她,又低语道:我若是你这般自由早就走了。

        听宁馨这么说,钱海宁立马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说:“我走?我往哪里走?我的家都被他们强占去了,我还能去那儿?回日本吗?回去也是去现眼去的。”见宁馨不言语,钱海宁心里更恼了,气道:这都要托你的福,嫂子!

        宁馨见她三番五次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气不过,怒斥道:这又能怨谁,我当初不是没求你帮我一帮,你是怎么对我说的?难道你忘了?你自个儿在冷啸情心里的位置难道你不清楚吗?决心嫁给他那天你就应该想到今天这个结果!这又怨得了谁?

        钱海宁被宁馨抢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缓过气来却扔下一句:你们兄妹干得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冷啸天进来时见宁馨正在生着闷气,双手揽过她的颈子,哄道:别生气了,我会让啸情处理好的,嗯?

        “你们做的孽还不够吗?”宁馨甩开他的手,冷啸天并不介意,揽过她的肩膀,说:好了,不要小孩子气了,今天这个日子应该高兴些。

        宁馨也不敢激怒他,便不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怎么了?”冷啸天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挂着细微的笑。眼眸里泛着怜爱,而后他扶起宁馨的身子,在她的唇上轻啄几下,道:跟我出去招呼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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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馨走到窗边,庞大的落地窗户,如何也搬不开。她还不知,她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外面的人却看不见她站在窗边看向外面。

        宁馨想,她的婚礼从一开始就跟别人不一般,她虽是新娘却是最后一个被通知到场的人。没有蜜月,没有洞房花烛夜,从婚宴出来她就被扔在家里的最高楼层。外面的几道门一下子将她隔在这个空间里。在还没弄清楚情况下她便失去了自由。

        这个诺大的空间里,除了一张床外空旷的什么多余的摆设都没有,衣橱里的衣服都是薄纱晨褛,只有红黑两色,内衣也是这两色,倒也衬她雪白的肌肤。白天,宁馨就披着床单,也不穿那隐隐约约可见侗体的衣服。房间里有一面电视墙,宁馨天天开着它,也不看,也听不清它整天在说什么,只是希望寂静的室内有个声音。

        然后每到饭点,总有个年轻的女佣进来给她送餐。年轻女佣人看见女主人披着床单在室内晃荡,恭恭敬敬地道一句:夫人,吃饭了。宁馨瞅她一眼,拿起牛奶杯一饮而尽,然后再将那一小碗粥慢慢吃进胃里,偶尔还会有一盅鸡汤或者鱼汤之类的。年轻女佣人见女主人吃完便悄无声息地收拾出去,中间的用餐过程她也从不多嘴,即使宁馨问她诸多问题她都答不知道,最初宁馨让她出去留自己一个人用餐她也不肯出去,只道主人会生气的。宁馨也不为难她只得作罢。

        而那些饭菜都是粥或者汤水,真不能让人吃饱,可是宁馨竟不觉得饿,却也没什么力气。每天半夜冷啸天都会进来,不做别的,单单搂着她入睡而已,时间长了,宁馨也放松了警惕,到后来竟不清楚搂着她的人终究只是冷啸天,还是也会有那兄弟两个人。

        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乱了分寸,并一天天失去耐心。孩子她也见不着,哪一个她都见不着。她只能夜以继日地焦虑,冷昊是不用她担心的,他是他们的血脉。倒是芷薇,身上虽留着她的血,可是在他们眼里她却是活生生背叛的证据,这些人不知会怎样待她。

        可是,她在这里只能无能为力,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理解母亲,那个她一直不屑的母亲,懦弱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供养她,却一直对她冷漠的父亲。如果他们对她的女儿芷薇像父亲对她一般的冷漠倒也让她放心。

        宁馨的头轻轻侧靠在落地窗上,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右侧的胳膊上。外面秋雨如丝。一定很凉,宁馨想。在南方,这个时令正是桂花蒸,晚间的热气流让人胸闷难耐,清晨早起偶尔可见天边那一抹蟹壳青,那是旧时期文人所描绘的江南天空,那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站在江南的土地上,而不是属于她现在脚下所踏的这里。

        宁馨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是故意在冷着她。揉揉额头,右胳膊在玻璃上挪移擦过,整个背部便落在落地窗上,遮掩去一片黄昏晚霞。

        年轻女佣端来一杯牛奶递到宁馨手里,宁馨接过杯子,扫了一眼女佣,貌似不经意地问:少爷们都在楼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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