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梅“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从前从来都没有轻易地便想把谁宰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却让她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
对这些人,她一忍再忍,可是有人就喜欢做些找死的事。
“妳是在浣衣房洗衣裳的婆子,规矩应该还是我在这府里没出嫁之前定的,浣衣房的婆子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妳来到这府里的时候,身上的银钱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不然的话,也不会想要卖身为奴。”她声音冰冷地说着,这府里的每一个下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的,每一个下人的家庭情况她都清楚。
这张婆子是她四哥立府之后,她托曲氏帮她在伢行里挑选的,是全家人一起卖进来的,除了这婆子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儿子、儿媳、以及一个小孙子,一共一家五口。
她早就防着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一向都不喜欢要那种孤家寡人的下人,因为出了事情,连个制约都没有。
“从妳进府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我就给妳按一年算,妳在府里干上一年,不过十二两银子。就算上打赏,撑死十五两。妳男人在前院负责打扫,儿子在门上负责传话,儿媳妇在厨房帮忙,每个月都是是一两银子的月钱,四口人,我给妳们算六十两,打个对折是三十两,我现在让人去妳屋子里搜,要是搜出来超过三十两银子的钱,妳得给我好好地说说这钱的来路,说不清楚,咱们就公堂上见。”
苏尘清在一旁道:“梅姑姑,妳糊涂了,这张婆子卖的是死契,犯了家法,可以直接打死的,不用上公堂。”
张婆子顿时就慌了,赶紧拼命地给顾清梅磕头,“三小姐,三小姐妳开开恩,老奴糊涂,老奴糊涂啊,老奴受了旁人的蛊惑,收了五十两银子,才干了这昧良心的事,跟老夫人嚼了这舌头根子,老奴不是个东西……”
张婆子说着,直起身子,用力地自己抽起自己的耳光,噼里啪啦的抽得十分认真。
顾刘氏这才知道,自己果真听信了谗言,做了对不起四儿媳的事情,脸上不禁又是一阵热辣辣的。
顾清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悲哀,其实顾刘氏没有坏心思,也不想坑谁害谁,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要背上绿帽子的名头,只可惜,有些事,她想不明白,这不光取决于受教育的程度,还是性格使然。
“那好,我再来问妳。”顾清梅收回视线,继续审案子。“是谁给妳的五十两银子?”
“老奴……老奴也不认得,就知道是个大姑娘,脸上蒙着个面纱,看不见脸,看穿着打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顾清梅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这下子,目标人物可就不好查了,都城里和她有仇的人不多,但是她不确定是什么人下的这个手,也不确定对方是为了对付自己,还是为了恶心四哥四嫂。
苏尘清在一旁轻声道:“梅姑姑,或许可以从银子上下手,大户人家里,每个府邸的银子上都有印记。”
张婆子战战兢兢地说:“回姑娘话,那姑娘……给老奴的是银票……”
“也就是说,没得查了?”顾清梅声音冰冷地发出一声冷笑。
张婆子哆嗦着身子,不敢再吭声。
“既然什么线索都提供不出来,留着妳也没什么用了,月冷,去叫管家,把张婆子家里所有的人一并都拿来,带到前院去。再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叫过去,让他们瞧瞧,背叛主家是什么下场。”
张婆子从前也是在大户人家里做奴才的,因为主人失了势,才把她一家老小给发卖了的,自然知道顾清梅话里是什么意思,闻言顿时就吓坏了,往前一扑,便想去抱顾清梅的大腿。
不过苏月冷就在她身边站着呢,怎么可能让她碰到顾清梅?如今顾清梅身怀有孕,身体娇贵着呢,所以一抬脚就踹到了她肩膀上,用力往下一压,便压得她趴在了地上,然后把不停鬼吼鬼叫的张婆子拎起来带去了前院。
顾清梅冲三哥使了个眼色,“三哥,你去,看着他们,张婆子一家全部打死!尸体丢去乱葬岗,以示惩戒!”
顾刘氏被吓坏了,“梅子,妳这到底是想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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