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之者三,众人都说无误,欢郎又交仵作人验了尸首,确系缢死,说尸首已硬。
欢郎便取呈子看了,想了一想,只冷冷笑将起来。
当下叫过钱丙来,厉声道:“既是一同转回家中方死,如何不到个把时辰就僵硬如此?”
钱丙哪料到这上头出了纰漏,心头一个突,脑中急转,只伏在地下叫道:“大人明断,实是媳妇子在田间交刘易氏殴伤就先行扶回去了,实不知何时死了的……”
欢郎听得个易字,心底一动,只把眼看了钱丙,假意喝道:“胡说!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打得死人,是母夜叉不成?”
钱丙听欢郎转了话头,只说混过了,喜之不尽,只道:“那易氏以钱买命,交刘家众人围殴我等,人人尽可做证,求大人唤易氏到堂,一问便知!”说着只叩首不已。
刘海石大急,方叫了声:“大人明鉴……”就被欢郎一个惊堂木拍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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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却说刘海石方叫得一声,欢郎早一个惊堂木拍下去,只叫传刘易氏上堂。
刘海石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差役往堂下去了。
差役方到阶下,就有小厮追出来,只说传唤良家女子务需小心,差役晓得这青童是许知县左右之人,唯唯应了。
一时间堂上无人言语,欢郎想起青童言语,只盯了状子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过来,说易氏已候在堂下。
欢郎把手一抖,停了一时,方点了点头,就听左右叫道:“传刘易氏上堂——”
转眼便见一个身影亭亭袅袅走上前来,上穿白布衫儿,着翠蓝裙儿,行步间一双银玎珰轻响,不是小娥又是哪个?当下只把身子钉在椅儿上,一毫也挣不动。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见小娥走过来,还像发梦一般,一时眼底阵阵发潮,只任她走到跟前,亭亭立了。
小娥行了个礼,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桃花眼,不由把身子一顿,呆在了当地。
两个俱是瞠目结舌,一个呆呆坐着,一个愣愣站着,你看我,我看你,哪有丝声响漏出来?
青童见不妙,挨到欢郎身后低低咳了一声,方把两个惊转,小娥才提了裙子就交欢郎急急道:“既是秀才娘子,不消跪了,站着回话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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