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早有人眼尖,将欢郎一推。
到底迟了一步,只听嗖的一声,欢郎仰身就倒,众人齐声惊呼。
不说众人俱围拢看欢郎如何,只说小娥捱一日如过三秋,每日巴着指头儿,恨不得即刻到跟前问了朱润,强行按捺住了。
到第三日,小娥一早便起来,匆匆梳洗了,就往县衙边的巷儿走来。
方走到街口,见街上行人乱窜,许多临街的人家急急合了窗扇,又有小贩收摊不及,撞在一处,把瓜果乱滚,也无人收拾。
小娥哪知端的,只惊疑不定,想着刘海石,也不管许多,快步走到巷儿里,把双扇白板门拍了。才拍得两下,就有小厮来应了门,领她进去了。
朱润方起来,还不曾梳洗,听得小娥过来,半散着头发,着了件家常袍子,便走来厅里。
看见小娥时只把眉头一皱,道:“怎么又瘦了,不曾好生吃饭么?”
小娥胡乱应了两声,方要开口问雪蛆之事,朱润又问她吃了早饭不曾,小娥只说吃了,正说着,肚里咕噜一响,朱润就笑起来,叫小厮拿粥来。
小厮端得粥来,小娥本不欲吃,奈何眼下求着他,少不得接过碗来。
偏那粥又烫,小娥小口小口吃着,眼看吃了多半碗下去,只将碗一搁,再不肯用了。
朱润也不勉强,亦把碗搁了,交小厮拿热水来漱了口,
小娥顿觉心口砰砰跳将起来,忐忑间反不知如何开口,只把手握了,瞬也不瞬瞧了他。
朱润微微一笑,只递过个盒儿来,小娥就知道他寻着,一时大喜过望,轻轻掇过盒儿来,一会方把盒盖开了。
便见五个僵死的长虫横在绢布上,其色赤黄,上头又有棕褐色的草茎,与虫身一般长短,方觉怪异之极,就听朱润解释道:“这是草种冬天钻入虫体,等天气和暖时,就从虫头上生出来,所以叫蛆。”
小娥早从嘴边笑出来,朱润见她梨窝隐现,双眸微转间,竟有无限欢欣甜美之意,猛觉心底一处扯得生疼,停了半晌方涩声道:“我交人四处张罗,也只得这些,你若再要时,还须等我几日。”
小娥抬脸怔怔看了他,一时也不知心底甚么滋味,半晌方低低说了声多谢。
朱润看了她半日,苦笑起来,道:“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谢我。”
小娥呐呐难言,只把头来低了,朱润越觉心头酸涨,又见她两肩单薄,腕骨纤细,肚里连叹两声,方说得句:“回去多吃点……”
就有小厮快步进来,道:“大官人!不好了,外边都说倭人围城,知县大人也交倭人杀了……”
小娥猛吃了一惊,立起身来,但觉一个霹雳打在头顶,只把身子摇摇晃晃,醒过神时,就要回家,交朱润扯着,叫小厮再去打探。
小娥百念繁杂,如坐针毡,幸而小厮不久就回来说了始末。却是倭人临到登城时,那五百人又得了消息,折回来,同城中里外夹击,倭人措手不及,丧了半数,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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