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不摸,急急忙忙往祥子家跑,跟祥子一说,祥子寻思一会,说:“定是李三来了,今晚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跑了。”
来顺说:“嗯哪,咱多找几个人,把他盯住了。”
就找来有全、小栓,连小亮也过来了,邵二狗听到信儿,拿了一把菜刀,也赶了过来,要找机会像来顺那样给老刘头下点黑手,最好老刘头能拿着土枪出来送李三,大伙一齐动手,把土枪抢过来才是真正合算的。后生们各带了家什,略做商量,便把老刘头家围住了。
祥子叮嘱大伙:“今天咱志在必得,不管老刘家出来谁,就是出来一条狗,也要捉了,可不能像上次那样着了道,给他跑掉了。”
夜渐渐地来了,正在老刘头家四周转的来顺望着一条白手巾挂出,心中一阵激动,知道女人真的是跟他一心了,李三还在院子里。
村庄里还是很安静,不言不语地卧在月芽底下,像是百年前就躺下的一条老狗,后生们都走得悄没声息,神情专注。这时村里隐约传出了一声狗叫,声音很轻,好像那狗在说梦话。老刘头屋里的窗纸上现出黑影,祥子给来顺打手势,两人把枪都捏紧了。
祥子小声说:“他们要出来了。”
捉凶杀匪十二(1)
屋子里,老刘头半天没说话,抬头看看天色,天早就黑透了,老刘头站起身,对李三说:“侄子,我不能留你,要走也该动身了。”
“嗯哪。”李三应了一声,提起装满银元的口袋就要出门。
老刘头的眼睛紧眨了眨,问:“三儿,这些钱拿着,真的沉哩,不能留下些?”
李三答:“我以后不来哩,我拿得动。”
老刘头的心里似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喉结紧张地滚动了几下,他张了张嘴,说:“你先等等,我出去看看动静。”
李三便把口袋先放下了,手却没松开。
老刘头出了屋,轻手轻脚爬上鸡窝,慢慢把头探出来望,望一眼立刻把头缩回去,他见到有几个人影正在外面转,人影行动得好快,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老刘头倒吸一口冷气,返回屋说:“不得了,外面让人给看上了。”
李三也紧张起来:“人多不多?”
老刘头说:“看不太清楚,是好几个人呢,八成又是祥子、来顺这几个兔崽子,要拿我的把柄呀。”
刘老太太将信将疑,说:“几个孩伢子,他们跟咱家有仇么?”
老刘头训:“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啥?”
刘老太太是一根筋,给当家的一训,更要找个证明,也出屋爬上鸡窝,她一探头,正望见祥子端着枪向院里看,吓得她立刻蹲下身,半天才缓过精神来,返回屋里,说:“不中了,他们手上有枪,真把咱家围上了。”
李三说:“那咋整,要不我硬拼出去,我有工夫的,天又黑,不怕他们在外头。”
刘老太太说:“那可不中,你是能跑出去了,要是让他们看见影,你姑父我们俩怎么办?后生们会报官哩,说收留了你,官家还不把全家都抄了。”
一时间都没了主意,低下头沉思,又仰头看屋顶,像在做啥决定,背着手在地上走,屋地上没银元也没金子,只有他自己给灯照着的身影,便一脚重一脚轻地踩下了,走了几圈,终于停住脚,说:“我就不信他们一整夜都在外头守着,这大冷的天,不冻死他们才怪。”
刘老太太也附和:“是这个理,后生们肉皮嫩,不经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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